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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宝笙本想着把睡衣换下来,看到程灏鼎跟了过来,一下子没有勇气把睡衣脱了。
可程灏鼎不同,压根没有想过脸不脸皮的样子,对程灏鼎而言,人都是彼此的了,别人该看不该看的,能亲的不能亲地方都亲了,这会儿光着身子又算得什么呢?
程灏鼎向来大爷,动作随意的话,没两下把睡衣裤脱了下来,扔在一边,光着身子站顾宝笙的身前,反正房间开着暖着,大冬天又如何,冻不死他,还怕顾宝笙看不到自己精健的身子似的,故意对着顾宝笙挪一挪:“想好了没有?要不去正亚食府吧,那里我去过几回,味道挺不错的。”
“那去吧。”顾宝笙微微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退了一步,程灏鼎却又逼近了步,眼底跳动着火焰,到了这时顾宝笙还不知程灏鼎在戏弄自己,那她的眼睛就瞎了,不过知道归知道,也不能跟程灏鼎理论,程灏鼎的思维逻辑,谁知道他又把话题主题抓哪里了,扯了一件衣服丢给程灏鼎:“把衣服穿了吧,还有,以后睡觉要穿内裤,不然不卫生!”
程灏鼎闻言,脸色一变:“我干净得很!”
换作平时,顾宝笙是懒得争执的,但考虑到以后要不要每天晚上到早上看到程灏鼎顶着光光的身子在自己的身前走来走去,顾宝笙认为自己有必要跟程灏鼎说上一说。
“我不是说你不干净,只是担心你被细菌感染,到时候难受的还是你自己的。”
话刚话完,手便被程灏鼎紧紧握住,抬眉便看到程灏鼎一脸上惊喜:“我明白了,你是在关心我!”
“……”顾宝笙咽了咽口水,倒是没有解释,只要程灏鼎把光着身子在她面前逛,被误会一下,也是值得的。
程灏鼎心里喜的很,得了尺又想夺了寸,抓了一条旧色的内裤在顾宝笙的面前晃了晃:“我的内裤不多,你给我买吧,你买了我就穿。”
刚才被喜悦冲击,程灏鼎没有回味过来,如今细想一遍,又怎么口味不出顾宝笙的另一层意思呢,压根就不想他不穿内裤在她面前晃啊,所以这话说出来就带了点威胁,意思是顾宝笙不给他买内裤,他便只好继续光着在她的面前晃了,心里偷偷笑着,这法子虽然有些为难,但顾宝笙一定会买的。
顾宝笙心中一堵,心想得了便宜还卖乖,莫不是就是用来形容程灏鼎的,偏偏自已生不得气,程灏鼎就有那本事,本来重要的事情,非要就那轻松的调调,使得她想生气都没有机会。
程灏鼎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没脸没皮的话,顾宝笙却无法用同等的心情听之记之,程灏鼎不走开,顾宝笙只能抱着自己衣服进了洗手间。
程灏鼎嘿嘿笑着,眼里闪着贼光,内裤啊,今晚回来之前,他必有办法让顾宝笙给他买来。
正亚食府啊,熟人最多了,程灏鼎就不信随意向几个人介绍一翻,顾宝笙的名字会不走进他的那个圈子里,以后往选个恰当的机会,自己也在顾宝笙的圈子里露个脸熟,这样子就两方都知道知道他们了。
哈哈。
此计真真妙不可言。
等顾宝笙换好衣服出来,程灏鼎已经收拾好一切坐外头等着了,看到顾宝笙出来,赶紧把她的包包递了过去,还微微嫌弃了一翻:“这包太难看了,明儿我给你买个好看的。”
顾宝笙不说话,低下身子穿鞋子。
程灏鼎看着顾宝笙两只脚的脚底都被烧痕占去,有个问题已经忍了好几年了,在当初想追顾宝笙的时候,程灏鼎就想问顾宝笙了,只是怕触伤她,问不出口,现在知道了顾宝笙的身份,照说她的事情只稍自己让人去查,便能查到,只是那太伤顾宝笙了,程灏鼎同样做不出来。
“脚是什么时候伤到的?”问罢,程灏鼎已经屈膝蹲在地上。
顾宝笙听闻程灏鼎的话,两脚合并缩了缩,低眉顺眼,局促地蹲在那里,程灏鼎不管顾宝笙的局促,把她刚穿上的鞋子脱了,大手握着顾宝笙的脚,手指在她脚底下回来揉捏着。
顾宝笙的身体异常敏感,随便碰她身上一处,她的身体都会做出反应,唯独这脚底,程灏鼎揉捏了几次,也没见顾宝笙的身体有什么反应,看来伤得不轻啊:“忘记了吗?”
“记得。”顾宝笙身子支撑不住,干脆坐在地板上,吸了吸鼻子,轻声回道:“八岁。”
是她父母去世那一年啊,程灏鼎心道。
“怎么伤的?”程灏鼎也坐在地板上,一手用力把顾宝笙揽进自己的怀里,片刻,温暖的指腹又覆在顾宝笙的脚底上。
“火烧的。”顾宝笙眼眶通红,氤氲着一层水雾,声音微哽:“顾筱葶在房间点了纸灯笼,她出去玩的时候忘记吹灭了,那时是晚上,风很大,把挂在铁钉上的灯笼吹倒了床上了,就起火了,顾筱葶吵着要她的玻璃珠子,大伯父就把我推了进去,让我把顾筱葶的琉璃珠子救出来,那时整个房间都是火,我被大伯父一推,正好踩在着火的棉被上,我刚洗过澡,还没有来得及穿鞋子,就把脚给烧了。”
顾宝笙有很多的心事,在接到沈家后,怕沈家人担心,她愣是没敢提过,这时听程灏鼎提起,心事就如潮水似的袭上心口,寻找着出口,心头带着蚀骨仇恨,语气也与平日的淡然截然不同,有生气的同时还带着凉薄之味:“我没能把顾筱葶的玻璃珠子拿出来,顾筱葶气得拿鞭子在我的身上抽,顾筱葶身体不好,大伯母担心顾筱葶哭了太伤心便又把我丢进了房间。”
事情竟是这样,顾大伯家竟如此能欺负顾宝笙,这心得有多毒啊!
程灏鼎揉了揉顾宝笙的脚底,一手探向她的心口,眼底划过一抹狠决。
八岁的顾宝笙,一条生命竟贱过几元一盒的玻璃珠子,程灏鼎不会让大伯姐去尝捡玻璃珠子被火烧脚的事情,他会让顾筱葶贱过玻璃珠子,当年顾宝笙受得罪,他会十倍偿还,当年,顾宝笙的脚痛了,如今,该是拿顾筱葶的心来碎了,至于顾宝笙的心,他会一直暖着。
顾宝笙的大堂姐,便是顾筱葶吗,去年嫁给了C市市级干部的儿子,如今也是跟官员扯上了关系呢,也难怪顾宝笙逆来顺受了这么多年,顾家两姐妹的手段高超,顾宝笙硬冲上去,最后怕也是被那两姐妹捏死的份。
顾筱葶,顾筱熹,这两姐妹名字好听,人也长得养眼,心却是毒得可以。
第36章恶果()
有些话一旦起了头,就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止也止不住。
顾宝笙泪点低,又说起伤心事,眼泪便是不要钱似的直掉,直接把程灏鼎心疼坏了,低头不停地亲着她的眼角。
大爷们一个,家教又严,外面没养过女人,还没有学会如何哄女人,温声细语啥的,程灏鼎太没经验,新的学不来,那便做熟的,见顾宝笙的眼泪还掉个不停,干脆喉咙一扯,粗声道:“不许哭了,哭得我心儿疼!”
顾宝笙被程灏鼎一吓,还真没哭出声音了,不过心口一抽一抽的,比起不哭来,似乎更是难受了,程灏鼎没法了,粗声道:“哭吧哭吧,别憋坏了!”
“嗯。”顾宝笙还真应了,继续哭着,口齿不清地向大爷听众诉说着与脚伤有关的悲催事情。
“我脚烧伤的时候,痛得忍不住,晚晚都哭,顾筱熹嫌我哭得难听,把我赶去了猪圈睡,我晚上痛得睡不着,第二天醒得迟了,猪圈里已经围了好多的小孩,他们都在笑我是猪。”
“隔了几天,大伯父说要带我到市里治疗,便举家带眷地搬进了我家里,顾筱葶和顾筱熹一时没有遇着新玩伴,便天天找我麻烦,把我打得浑身是伤,大伯父打听到了孤儿院,把我送了去,在孤儿院里,顾筱熹脱了我的鞋子,扯着我的腿让孤儿院里的小孩子看着,小孩子不懂事,朝着我哈哈笑着,还拿石头扔我。”
顾宝笙呜咽着,心里一抽一抽着,小手握出小拳头。
程灏鼎听着,同样的难受着,突然尝到了恨,眼底大放凶光。
那些人如此欺负他的女人,他一定不会让他们有好日过的。
一下子解决了,对他们而言反而是解脱,他偏要慢慢来,从小到老,一个一个地对付着。
顾宝笙吸着鼻子,眼睛红红的,本来倔强的小脸此刻可怜兮兮的,看得程灏鼎心头一痛,本能地把人扯进了怀里深处,笨拙地安抚着:“不怕不怕,以后再没有人欺负你了。”
顾宝笙心里虚弱,程灏鼎的安抚特别受用,心底一柔,觉得程灏鼎的怀抱特别的温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往程灏鼎的怀里挤着。
接着说道:“养父发现我被送进了孤儿院,立马把我接回沈家,那时我已经饿了一天,身上又痛得很,还没到沈家便晕了过去,养父把我送进医院,那时我正高烧着,医生说再晚半天送去,我便没了,养父一家人等我极好的,还送我上学,可惜有些老师很坏,那时已经开学很久了,我很多的东西没有学会。”
“老师偏向我提问题,我没能答出来,老师就骂我人头猪脑,教那么多遍都没有学会,我说我没有学过,老师就骂我顶嘴,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推到地上,看到我的脚底,就脱了我的鞋子,把我放到课桌上,让所有的同学围着我笑……”
程灏鼎再也忍不住了,一拳头砸地板上,很快又添了新伤,却毫不在意,心恨自己遇到顾宝笙太迟了,让她吃了那么多苦。
老师,听得最多的形容词便是为人师表,如何看来,许多的老师都是虚有其表。
要对付,一定不能让顾宝笙白白受了委屈。
程灏鼎张着嘴要说话,发现自己的喉咙生痛,用不着多想,一定是被气到了。
轻咳一声后,程灏鼎才寻回自己的声音,微微发颤着:“宝笙,你还记得那个老师吗?”
“记得!”顾宝笙点点头,除了那件事情后,那个老师还对她做过太多记忆深刻的事情:“有一次救灾捐款,养母给了我十钱,让我捐了,可是我拿上去的时候,老师硬说我的钱是偷来的,说我家里穷光蛋,没有钱,在开大会的时候还拉到了讲台上,当着全校的人批评我。”
正是因为了那件事情,养父在学校里大闹了一场,说好好的娃儿在这样的学校上学,定会被教坏了,便把她和养父的亲女儿送去了舅舅那边上学。
“可恶,他们太可恶了!”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程灏鼎紧紧抱着顾宝笙:“宝笙,告诉我那是什么学校,那老师叫什么名字,我让人去教训她好不好?”
顾宝笙眼珠儿一转,朝着程灏鼎摇摇头:“不用了。”
程灏鼎听了,急得很,以为顾宝笙是被欺负怕了,连老师的名字都不敢说了:“万事有我呢,你怕什么的,听着,以后只有你去欺负人,绝对不能让人欺负你,谁敢给你脸色看,就把外公叫出来。”
叫不叫外公,这事顾宝笙选择性地忽略了,不过程灏鼎的话真给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只是那个老师,真的不用顾程灏鼎出手了。
“她死了,你总不能把她的骨灰挖起来吧。”也许是报应吧,那个老师年纪轻轻便没了。
“死了?”程灏鼎眼睛一睁:“就她那人品,走出去,被打死多过病死,一定是欺负了哪个同学,被家长给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