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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水没有多大反应,眼里变幻着星星点点的落寞。
苏慕看出他弹了这曲,心情反倒比刚才更沉郁。
她低头凝着琴面喃喃道:“殿下若无事,奴婢先行告退。”
苏慕没有回答她,萧若水想着总这样和他干站着也不是个事,擅自想走,刚走到苏慕边上却被他挽住胳膊,看样子是不肯放她离开。
“殿下还有事吗?”
苏慕缓缓放下手,还是迟迟不肯说话。萧若水本来就不想待在这地方,又打算走,刚走得两步他突然道:“若水姑娘刚才的诗句说的是自己吗?”
萧若水走到他面前望着他眼里的疑问,凉凉一笑:“殿下这很重要吗?”
他的表情难得迟钝,这很重要吗?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对这种琐事在心。
想到这些他也觉得可笑,遂恢复了惯有的表情道:“本王失语了,你走吧。”
她像是得到了解脱,沉沉一应:“奴婢,告退。”
第111章 青章()
这日萧若水照旧乖乖做她的侍女,整理着苏慕的桌案,无意中翻到了几份奏疏,她随手拿出来翻看,好几份上面题字都是同一个名字,柳连廷萧若水想着大概就是上回坑了他家女儿的柳上卿,看来苏慕对朝廷的走向大致了然,桌上一封被压着的信封引起了她的注意,小心翼翼的拿起,背面加了三道火漆,是边关送来的急件,她正欲打算拆开,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临近,措手不及揣进袖里。
是苏慕来了,她赶紧开始整理桌案,样子显得有些慌乱道:“殿下今日来得似乎早了点,奴婢还没有收拾完。”
苏慕随手拿起一份折子,有意无意的扔到她面前,她警觉的抬头看他。
“我再不来早点,这些公文怕是若水姑娘都一一批阅完了。”
萧若水继续低头擦桌子,不动声色:“奴婢不敢。”
正当这时牧杲大步进来,有急事汇报,碍于萧若水在,没有立即说,她识趣的拿着帕子走开,被苏慕伸手挡了回去,道:“牧杲,但说无妨,她本来就想听得。”
萧若水逊道:“殿下多虑,奴婢惶恐。”
“那晚你不也偷听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牧杲知。”
原来那晚都知道,只有她以为都不知道。
“牧杲,说。”
“殿下,沈老爷这次又捞了一大笔。”
萧若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貌似是钱。
苏慕不在意,直接问他:“捞了多少。”
“这次入贡的那批货,具统计大概在八万左右。”
苏慕沉沉的吸了一口气,问道:“牧杲,把分号的账本给本王找来。”
沈老爷是苏慕娘家的三叔,而苏慕的娘是商户之女,专销绫罗绸缎,沈小姐还没入宫之前,沈家就小有名气,是淮国城内最大的绸缎商,分号遍及全国,沈小姐因相貌出色,招选入宫,有了宫里这层关系,沈家更是顺理成章成了皇商,沈家人掌管各地分号,譬如苏慕的三叔可比某些大臣有钱多了。
牧杲愣了一瞬,这些事他虽每每汇报,但苏慕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由他去,何以这次突然关心起账目上的事了,他也不敢违背,就赶紧去找了。
“听完了没。”
“王爷似乎在做一笔很大的生意。”
萧若水从零星的线索中分析出,苏慕的身份除了是王爷外,是个不折不扣的生意人,王府有钱也说的过去。
“本王的母亲是商户女,本王不过是继承祖业。”
苏慕上下看了脏兮兮的她一眼道:“你去换身衣服,本王带你去个地方。”
苏慕总是语出惊人,萧若水习以为常,领命去换了身干净衣服,顺带把信封藏到枕头下,就和他出去了。苏慕行事诡秘,老是去一些偏僻荒凉的地方,这次去的地方叫祁云寺,是一座尼姑庵。
听他和寺里师太的谈话是老相识,后来萧若水迷迷糊糊的跟着他到了一间行厢里,房里燃着檀木短香,一个青衣披发的女人正背对着他们跪在佛像前敲木鱼。
萧若水看到苏慕对这个女人似乎很敬畏,毕恭毕敬的近前蹲在她旁边,温和叫道:“娘,苏慕来看你了。”
萧若水微震,苏慕的娘亲居然会待在这荒僻山寺里,甘心日夜青灯古佛,敲鱼念珠。
沈夫人听到苏慕的声音停止了敲鱼,睁眼,安静的站起来,一头青丝如缎。
“苏慕,你来了。”她的声音温柔的像醴泉。
苏慕恭敬的挽着她转过来,一眼对上了萧若水,原来美人也可以是这样,她的一双眼没有淮女的妖娆魅惑,让人舒服的柔和轻软,虽然衣着寒素,却气韵干净,明秀的五官是一种非常内敛的含蓄美,如水一般的柔静。
苏慕身上也有她那种干净纯粹的气韵,有时候眉眼也依稀能看到一种温静,却多出几分妖魅野性,萧若水想到一个奇怪的词语来形容他,且清且妖,有白莲的清濯,亦有红药的灼娆。
萧若水端庄的跪了下来,低头道:“奴婢拜见夫人。”
沈夫人平易近人的挽起了她,对苏慕慈静道:“这位姑娘是。”
苏慕笑着解释:“这是王府新招的侍女,看她做事机灵,这次才带了她随侍。”
“你先下去。”
萧若水低头退下,随手掩门,退的老远。
苏慕看外面没人才放心将他的母亲扶坐到榻边。
沈夫人拿起念珠,闭眼嘴唇翕和:“说罢,你此行来找我是为何事。”
苏慕循循道:“娘,三叔这次私吞了八万。”
沈夫人念珠一停道:“你还是想要到绫居的青章。”
“这东西我不能交给你。”
青章代表沈家绸缎生意的威信,只有得到这东西苏慕才算是沈家绸缎的实际掌门人,藉此约束分号,然而沈夫人虽然青章在手,实际上她并不管绫居的事,现在的绫居分号众多,四分五裂,甚至于有的已经自立门号,原因就是缺少青章。
“娘,难道您就愿意看着百年祖业就此消亡下去而无动于衷吗?”
她娘只道:“如果真有那天,也是沈家气数已尽,该是式微的时候了。”
她娘一直淡薄的话语让苏慕着急:“只要青章在,沈家永远没有式微的一天,娘您又何苦眼睁睁任绫居被族人分权。”
沈夫人终于放下念珠深凝着苦苦哀求的苏慕道:“苏慕,你可知为什么为娘宁愿看到沈家消亡,宁愿死守着青章也不交给你吗?”
她的样子刺到了苏慕,轻叹道:“慕儿,你是怎样的人为娘比你清楚,如果你得到了青章处理完宗人纷争,归统绫居就是你的终极目的了么。”
“娘何以说出这样的话。”
“你想得到青章无非就是想取得更多的利益,来实现自己的筹划,你想要的实际上是淮国的江山。”
苏慕幽幽一笑,“慕儿如果得到天下,到时娘就是天下最尊贵的人,有什么不好。”
“慕儿,娘不愿看到你去犯险,不愿看到父子相离,兄弟相残,安安心心的做个藩王就足够了,这青章我是不会交给你的,你走罢。”
说完她又跪倒佛像前,全身心投入,安静的敲木鱼。
苏慕插不了话,心灰意冷的告安离开。
第112章 军屯()
一眼望见不远处萧若水正背对着他凭栏远眺,乌发凌飞,衣裙翻荡。苏慕徐徐接近,她出神的眺着云烟缭绕的青山,眼瞳里又出现了那晚失魂落魄的情绪。
苏慕也望着同一个方向,轻声问她:“在想什么。”
萧若水怔了一下,回望向他微微含笑的侧脸,苏慕淡望向她,萧若水捕捉到他眼里点点失落,一股山风疾起他的发遮到脸颊,飘垂下后,失落虚无。
最后谁也没说话,就一前一后静默着离开山寺,车行到路上她掀开帘子看外面的方向不是王府,忽而开口问他:“殿下这又是要去哪里。”久窒的沉默被她打破。
苏慕一副你猜的表情。
萧若水又忍不住道:“殿下带着我,又要防着我,总是个累赘,不如放奴婢下车,我自己走回王府。”
苏慕终于淡淡说话了:“昨日牧杲告诉我你又准备钻狗洞想逃跑,为防你再耍花招溜走,本王当然要寸步不移的带着你。”
萧若水汗颜,这苏慕为了怕她三次逃亡还真是用心良苦。
她开始和苏慕讲道理:“殿下你看我要脑子没脑子,吃的又多,还净闯祸,你说我这么个废物白白浪费你家粮食,我多过意不去,要不放了我,你也能省点事,咱就当没见过,多值当。”
苏慕没理她,靠在车壁上浅寐。
萧若水看了看外面撩起裙子,准备开跳,并感激的告别:“还是王爷想的周到,不想直说故意装睡放我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咋们后会无期。”她匆匆蹲到窗上,苏慕没拦她,她心下狂跳,就要成功了。登足,起跳,背后苏慕一扯,手一滑跌撞到他怀里。
苏慕眼光闪烁,微微浮起阴森的笑,萧若水惊魂未定,被他俯身压倒,手足动弹不得,想哭都哭不出,完了完了,中套了。
苏慕在她耳边轻轻道:“若水姑娘,你还想逃吗?”
“殿下你很重的,先放开我。”萧若水保持镇定。
苏慕在她发烫的脸颊上轻印下一吻,后道:“若水姑娘是真不解风情,还是”他灼热的唇厮磨到她耳边,嗓音绵柔:“你的风情在昨晚的诗中。”
萧若水发烫的脸粲然一笑,也在他耳边轻声道:“殿下你想知道吗?”她的唇堪堪擦到苏慕耳鬓,柔软的像凝了朝露的花苞,刺激的他有些虚力。
萧若水感觉他手力的脱失,暗暗一笑,机会来了,趁他恍惚挪移着膝盖,对准他裆部一顶,还好苏慕神志尚未全失,飞快起开躲过她致命一顶,萧若水随即坐起拔下发簪,对准他自卫,冷锐的直视他。
牧杲听到里面的声音,无耻的坏笑起来,还暗自道:“殿下原来喜欢刺激的。”
苏慕轻蹙了蹙眉,显然对她刚才的行为惊到了,隐约有怒:“想不到若水姑娘为了摆脱本王,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萧若水冷静道:“奴婢也是无奈之举,再说殿下不也没事。”
萧若水面露凶光的瞪着他,苏慕睍了睍自己下面,不敢靠近她,掀开帘子躲到了外面,牧杲看他面色凝重,微微泛红,还不知情况的添油加醋:“殿下,若水姑娘一定伺候的您很舒服。”
苏慕脸色刷白,气得一时冲昏了头,胡言乱语:“本王差点儿连命根子都丢了。”
苏慕虽然平时轻佻惯了,但云雨之事向来难以启口,牧杲怔忪的盯着他看。
苏慕话刚出口,就恢复了清醒,牧杲的样子绝对是想到了另一种情况,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对他大喝道:“愣着看什么,加紧赶路。”
马停,萧若水下马,又一次冷视了苏慕一眼,将簪子插回发间,牧杲呆呆的看着向前走去的萧若水,苏慕冷道:“再看,小心一会儿她收了你的命根子。”
牧杲冷漠低头,又忍不住笑了一下,苏慕拖声道:“牧杲,周业宗将军前几日跟本王提过他那里缺少人手,你在王府挺闲的,明日去他那里报道。”
牧杲大惶,哪里还笑的出来:“属下要保护殿下安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