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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你出狱不就,我本想来看你,不巧又偶感小恙”说着秋眸递了羽萝一眼,“她和孟珣都不让我外出,又不时生出零碎琐事,也是久没看你。”
萧若水注意到孟兰依旧脸色发白,只是妆容暖抹,稍不明显,较于上次相见多了些精神头儿。
萧若水蹙了蹙眉,担心道:“孟姐姐你可要仔细着你的身子,你看你都清瘦了。”
孟兰不以为意,闲闲笑道:“若水你多虑了,我打小就爱生病患疾,现在身子骨蓄养的比以往好多了,偶有小恙,算不得什么。”
孟兰刚说完,羽萝就顺嘴说:“小姐,奴婢觉着若水姑娘说的没错,身子是自己的,奴婢再寻个大夫给你仔细瞧瞧。”
羽萝一说倒提醒了萧若水,随即说道:“羽萝说的没错,孟姐姐我刚好有位医术精湛的朋友,赶明日我带她来给你瞧瞧。”
“若水,你怎么也和羽萝一样,我自个儿的身子我清楚,你看我不是比前些日子精神了不少。”
“可是”若水正想再说被孟兰打断。
孟兰紧握住若水双手,语气肯定,端视道:“若水你且宽心,我没事。”
孟兰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若水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儿,总感觉孟兰有什么心事。
“若水,今天我来还要问你件事。”孟兰呐呐道。
“孟姐姐请说。”
孟兰端凝萧若水,正容道:“若水,你可对阿珣有意?”
萧若水徐徐垂下眼睫,深睫下素白的脸,神容不查,稍许她蓦地抬头,言语平常:“孟姐姐何有此问,我对孟少爷只是朋友之谊。”
“当真无意?”孟兰语气微有质疑。
“当真。”萧若水语气果断坚笃。
孟兰不经意的吁了口气,复又轻叹,缓和道:“若水,姐姐在这里要告诉你一些话,你既对阿珣无意,就不要轻易对他有意,或者说不要对他有意。”
萧若水平淡望了孟兰一眼,眼里波光浮沉。
孟兰觉是自己话说得过重,又软融道:“若水,姐姐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的父亲。”
“孟姐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必再说了,我是不会喜欢孟珣的。”萧若水很自然的接了孟兰的话,笑得清冷曼丽。
孟兰也回了个浅淡的愧笑,轻揽了若水的手轻道:“你明白就好。”
“孟姐姐我们难得一聚,不说这个了,现值瑞合园花开锦绣时月,我们去看看花。”萧若水突如其来岔开话题,语声恬淡。
“我也好久没出来过,走吧。”
说完二人就去了瑞合园。
一路上二人心情似乎都不是很愉悦,闷着头到了瑞合园,抬眼望处,游人如织,锦绣靡丽,香风扫面,烦心郁事抛诸脑后。
瑞合园花开时节为南国盛景,相传南国开年此处荒芜一片,寸草不生,被当时人称其为“不活地。”缘其无论种什么不出几日便会无缘无故的死,却也不是枯死,当地人就认为这片不活地是个邪门地,临侧百姓纷纷搬离。
后来南国爆发一场大规模的瘟疫,不出半月帝都百姓,家畜,死于疫者达半数之多,南王派医前去救援,均束手无策,眼看因患疫病而死的百姓只增不减,南王痛心疾首,忧思成疾,一日夜里恍惚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来到了一片荒凉之地,走着走着望到前面有个素衣身影,近前一看原是个少女正提着一桶水浇地,那女子白纱轻裙,云髻螺螺,看起来很是飘然出尘,南王细看女子所浇之处空无一物,不竟问她为什么要浇水,那女子转头清逸一笑,南王大惊顿觉不似凡中人,那少女白纱广袖对着田地洒然一扬,白袖一晃而过,方才空空如也的田地里顿时绽出几朵雪般洁白,花形如丹的花朵,散发出缕缕清香,南王不置信的眯了眯眼,转而懵然看向少女,然而更令他惊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少女手臂飘洒一抬,白袖流风回雪,乘雾而起于半空,睥睨南王,神色庄严,声音缥缈贯响九霄,本座乃是紫霄花神,念你忧戚子民,特来赐你一药,此花可化你南国瘟疫,解你臣民之疾。
说完还未等南王反应过来已化为一缕轻烟,随风而散。南王惊醒当即召了御医,倾吐出梦中之事,跪下有医立刻联想到“不活地。”南王不顾众臣内侍反对,连夜赶往“不活地。”果真看到梦中仙花,南王大喜,速即让御医采花制药,不出七日南民疫症全消,天地一派清明浩气,南王为感花神救民,不惜花费重金凿渠移花,两月过后昔日寸草不生的“不活地。”花团锦簇,姹紫嫣红,欣欣向荣,有人感悟此处蕴祥聚瑞,实乃清气汇合之地,为感念神女君王恩泽,取名瑞合园,从此世代传唱成为一段佳话。
三人漫步花间,郁气全无。
第39章 情愫()
翌日晚,南国都城张灯结彩,珠翠罗绮溢目,车马塞途,火树银花一片莺笑燕语,熏风生香,南国民风开化,遵循男女平等之礼,当朝甚有女子出官入仕,每月下九亦是南国的又一个七夕节,当日晚未嫁少女云鬓雾髻,簪头璎璎,锦囊宫绦,华冠丽服游街,即是贫困人家子女在这天也会为自己选上件体面合裁的衣服,精心打扮,穿流于街头巷尾,只愿灯火阑珊处,寻得一段锦绣良缘,求得一世濡沫良人。
既有温清玉,自有风流香,在这天是女子的节日,也是男子的节日,大多京都公子哥儿都会在这天或挥洒千金,或舞文弄墨,吸引佳人,历经数代也出了许多才子佳人,烩炙人口的浪漫风月故事。
今日萧若水本不想出门,流莺那肯依,生生给拽了出门,二人漫步在一片迷炫灯火的彩桥上,桥下无数娇娥曼影盛放花灯,烂烂华光直将粼粼河水染将成一片绯丽胭脂色,连月色也分外旖旎。
若水却无心观景赏月,虽然林府的事大都释然,相较以往不再畏惧这番朝盛灯会,但那始终是卡在喉间的一根刺,拔不出又咽不下。
流莺也知若水心结,以往萧若水从不去灯会,流莺也就随了她,但她认为长此以往对若水来说未必是件好事,消除心障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学会克服心障,否则只会陷入不可测的黑洞里,甚至被心障毁灭,今晚流莺拉若水出来就是要让她面对,克服心郁,让她去听,去感受热闹中她们的快乐,告诉她人的心中不止是仇恨,还能容纳很多其他的东西。
听了流莺的话,若水开始用心感受着眼前纷呈景象,从她身边经过来回过客的欢笑声,心情稍稍放松。
见若水心情舒缓,流莺道:“桥下热闹,我们到桥下看看。”说完拉着若水就疾步下了桥。
“好漂亮的花灯。”流莺指着一盏红彤彤的花灯笑盈盈对若水道。
萧若水含笑道:“好看就买下吧。”
流莺喜笑颜开,问道:“老板,多少钱?”
“二十文。”
流莺径自解下钱袋倒钱,摊在手里用手指刨开了数,笑容慢慢敛去,愁眉道:“若水你带钱了吗,我只有拾文钱。”
萧若水摸了摸自己的腰,看流莺满抱希望的干看着自己,又仔细翻了翻袖口,无奈摇摇头,垂气道:“刚才走得太急,没想到带钱。”
流莺可怜兮兮的凝视着华彩溢光的花灯,复又眼巴巴望着老板道:“我只带了拾文钱,能少点吗?”
花灯老板一口道:“姑娘,我们小本生意,拾文钱这可不成。”
流莺幻想骤然破灭,垂着脸离开,一步一回头,看来她很想要那盏花灯。
萧若水在旁安慰,刚走不远,听到:“老板这花灯我要了。”
流莺猛然回头,原是常恒和他家少爷。
灯火如昼里,若水瞧见孟珣今日似乎与平日不同,他身着一件云龙纹重锦琵琶袖黛紫直?,腰束鞶革匙银鸽血红宝石钩腰带,悬挂竹纹飘花碧佩,坠以足股长丝光墨绿玉穗,头束羊脂玉白冠,红灯光笼在温笑融融的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华彩四溢,清隽中透着艳冶。
萧若水心念,孟珣平日轻衣缓带,洒然恣睢,即在孟府也难得看他穿的如此华美庄重。
近前扬唇揶揄道:“孟少爷今日不太一样啊,可是看上哪家美人了。”
孟珣笼在红烛光里的脸笑容迷醉,目光飞掠到若水脸上,语气温恬道:“哪家美人也不比若水姑娘你秀色可餐。”
萧若水脸色有些微红,不知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
常恒道:“少爷,你和若水姑娘先聊,我和流莺就不打扰你们了。”
孟珣一笑,常恒知意携流莺喜笑走开,流莺含羞带怯,眼尾漾笑,尽是小女儿情态。
若水惊异流莺什么时候和常恒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现在流莺和常恒都走了,有话就直说。”若水凝定孟珣道。
孟珣二话不说拉着若水就到了一处人流较少的地方。
负手看萧若水道:“萧若水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为什么每一次见到你,你都认为我有目的,难道你我之间的往来除了目的就不能有别的。”
月色里,萧若水长睫镀上一层银光,乌眸清冷,“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说到这儿表情肃冷慢慢逼近孟珣,幽幽开口:“孟珣,你别忘了在没找到毁我林家的凶手之前,你爹仍然脱不了嫌疑。”
孟珣的脸沉在月光里,发丝微微撩动,忽而抬起头,望定萧若水,深黑的眼里似有火光灼射,一向温润的脸前所未有的执着沉定,唇起话落:“萧若水我想我爱上你了。”
咦!这算是表白吗,萧若水暗诧。
萧若水暗诧后,嗤笑一声,风平浪静道:“孟少爷今日帝京城内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云集,挑选良人,你自己都说你想你是爱上我了,趁你还没有确定之前,赶快去街上逛逛,以你的风姿,完全可以选一个才貌独绝的女子,若水平庸算不得什么。”
若水说完想起孟姐姐的话强压心里一丝寥落。
听了萧若水的话,孟珣也无甚表情变化,只是淡淡一笑道:“萧若水若是没有沈芸的胡话,我想我们两早在一起了,你说是吧。”
平平静静的一句话,开始萧若水还保持镇定直到孟珣说出最后四个字,在她平静无波的心头砰的激起水花,她直视孟珣清凉的眼神有些发软分散,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甚么会做出这些反应。
夜风拂过,月光敛在薄雾里,光线暗淡,萧若水清澈的双眸光波明净,她的神光又汇合在一起,丝毫未再分散,甚至比刚才更为坚定冷冽,她淡淡开口,声如泉冽:“不是,即使我父亲的死与你没关系,我也不会喜欢上你,你我注定就不是一条路的人。”她的语气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感情。
第40章 怀抱()
静夜无垠,孟珣呼吸声里时不时伴有微不可察的轻叹,却还是被若水敏锐的听了出来,她的心也随着轻促的叹息微波小漾,她本不是个敏感的人,可是自父亲死后她变得越发多愁善感,从那时起她惧怕彻透的黑暗和彻底的沉寂,很多时候入夜都不得安睡,一点细微的风吹落叶声也能将她惊醒,所以她习惯了燃烛睡觉。
稍许,孟珣道:“萧若水,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的。”皓冷月辉里他华服上的云龙暗纹银光流泻,白玉冠和着白月光衬得脸色温和恬静,却透出异样的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