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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大家催促,杜玉清又把译文轻轻地道来:
他赠送给我的是木瓜,我回赠的是佩玉。这不是为了答谢,是珍重情意永相好。
他赠送给我的是桃子,我回赠的是美玉。这不是为了答谢,是珍重情意永相好。
他赠送给我的是李子,我回赠的是宝玉。这不是为了答谢,是珍重情意永相好。
“这真是好美,生活中有这样的美好的情谊吗?”
“刚才小姐不是说吗?你怎么待人,别人就怎么待你,首先当然是要对别人好喽。”
“大小姐,《诗经》里的诗都是这么美吗?以后可不可以多讲讲,即使像《氓》这样的诗,也会让人懂得道理啊。”有些内向的采采蘋红着脸说。
“你还好意思这样说,这些你们不是都听过了吗?我们上课的时候你们不都是跟在身边吗?”阿眉不客气地臊她的脸。
“先生讲课的时候好严肃,讲的也没有大小姐这样清楚优美,我根本听不懂呢,更不要说欣赏了。”
杜玉清没有做声,心里却是有些认同,先生讲的课的确对于这些粗粗只认识几个字的丫头来说是深奥了一些,但先生毕竟还是解释些了意思的,外边很多私塾里老秀才教书时是一点也不讲解,每天只让几岁的孩子摇头晃脑地死记硬背,久而久之再美的作品都会被厌弃了。
“好吧,以后有机会也跟你们多说说,不过《诗经》中的诗有些浅显,有些深奥,有的我也不敢说懂得了。其中‘国风’采集很多都是当时田间地头的民歌,比较直率朴实,但大雅小雅多来自于当时贵族所作就比较高雅也比较难懂,采薇的名字就来自《小雅》里的一篇。”
“真的?”采苓羡慕地问。
“当然,”采薇骄傲地说,“不光我,还有采蘩采蘋都是,对吧小姐?”
“是的!”杜玉清和妹妹相互对视一眼,笑咪咪地回答。实际上是当时她身边的大丫鬟名叫采兰,采薇来了以后,为了整齐,杜玉清就随意地起了一个采薇的名字,后来妹妹也偷懒索性就一直采下去,就成了采蘩采蘋。
“原来我们的名字都有出处,都那么美啊。小姐,‘采苓‘也是一首诗名吧?我听说‘苓’是一种苦药,是不是?这可比我原来的名字好多了,铃兰,兰字还好,铃字就不好了,一个铁疙瘩的铃铛,想想就让人泄气啦。”铃兰撅着嘴苦笑地说。
采苓是母亲给杜玉清的丫鬟,杜玉清当初不想给她改名字,后来还是采苓要求才给改的。“《采苓》是《诗经唐风》中的一首,是劝说世人不要听信谗言。其实你原来名字也很好,铃兰,有一种花就叫铃兰。它开起来像一串串的铃铛,颜色乳白,莹洁高贵,香韵浓郁。落花时在风中轻盈飞舞的样子如同下雪一般,这够美了吧?”
“真的?”采苓欣喜十分。
“当然了,有机会我带回来给你看看。”
“那太好了,那可说好了,我就等着大小姐给我们带回来看看了。”
“知道了——”杜玉清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桂香开始时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她觉得没有主人会喜欢偷懒的下人,她一边做着针线,一边支楞着耳朵听着,后来看见采薇她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坦然地听着,小姐也没有怪罪,反而是像是褒奖似的越说越多,她也索性放下了针线,小姐她们说得内容太有意思了,对她来说充满了吸引力。她看着采苓她们死乞白赖地讹着杜玉清,杜玉清不仅不以为意反而满口应承着,心里顿时羡慕不已。她在这里看到了完全不同于其他人家的气氛,两位小姐知书达理,连她们的丫鬟都能识文断字,还能欣赏诗歌、懂得道理。也许这杜家三房大房将来会是最发达,大老爷官职最高,家里又人丁兴旺,但她喜欢三房的这种气氛,她在除夕时答应留下来后的患得患失心态慢慢消散,逐渐地和采薇她们真心地融为一体。
初九的早上,祖母派身边的嬷嬷过来请杜玉清去正屋议事。走进祖母待客的小厅俨然看见祖父在座。看到杜玉清进门,祖父挥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下,房间里就剩下了坐在上面的祖父祖母和站立在下方的杜玉清。
杜玉清福身施礼问安之后,祖父一脸严肃地说:“阿杏哪,我们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分家。”
杜玉清注视着祖父,微微颔首回应,这是她意料的结果,祖父祖母都是都是饱经沧桑的人,看待事物有着更长远而理智的考量。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还这么利索就做出了决定。也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祖父毕竟是经历过刀锋血雨的人,有着一般人没有的杀伐决断的睿智。
“我们大体把财产都归了归,今天让你来是想让你先挑挑,给三房分什么合适些。”
杜玉清顿时惶恐不安,这个家一砖一瓦皆是老人攒下的基业,何时轮到她开口?连忙上前躬身答道:“阿杏不敢,一切但凭祖父祖母做主,阿杏怎敢妄加评论?如何要选择,应该也是由大伯二伯他们先选。”
“你不用担心,我们当然会一碗水端平了,只是三房眼下情况特殊,我们恐怕有考虑不到的地方,让你来参详参详。”杜玉清明白了祖父的意思,但还是有些狐疑,“这是否请母亲一起过来更好一些?”
祖父默不作声,祖母眼睛流露出慈爱的目光,她说:“你母亲现在身子重,就不要打搅她了,让她安心调养吧。”
祖父把家里的财产情况说了一下。除去祖父祖母给自己保留的财产,祖父祖母把田产房产和商铺大体分成三份,现有的房子自然划归各自名下,另外在冀州有大约五百六亩的良田,一家一百六十亩,剩下八十亩作为祭田,城里有两个商铺都在内城,目前在出租收费,一个市价三千六百两,每月租金三十两;一个市价四千八百两,每月收租金五十两,还有现银六千两,考虑是分小一些商铺的给一千二百两,剩下的就给了没有分到商铺的那一家。当然,祖父手上还有杜玉清刚给的千两金子,他打算自己留一半备用,一半给杜玉清,这事就不要和大房二房说了。
杜玉清很是感动,祖父祖母为了一碗水端平真是煞费苦心了。她沉吟了一下说:“祖父祖母考虑周全,孙女原不该多嘴,但有一句犯上的话请祖父祖母见谅。”
第三百二十八章 分家前奏()
祖母随即把家里的财产情况说了一下。除去祖父祖母给自己保留下的财产,祖父祖母把田产房产和商铺大体分成三份,现有的房子自然划归各自名下,另外在冀州有大约五百六亩的良田,一家一百六十亩,剩下八十亩作为祭田,城里有两个商铺都在内城,目前在出租收费,一个市价三千六百两,每月租金三十五两;一个市价四千八百两,每月收租金五十两,还有现银六千两,考虑是分小一些商铺的给一千二百两,剩下的就给了没有分到商铺的那一家。
杜玉清很是感动,祖父祖母真是为了一碗水端平了真是煞费苦心了。她沉吟了一下说:“祖父祖母考虑周全,孙女远不该多嘴,但有一句犯上的话请祖父祖母见谅。”
祖父定定地瞧着她,鼓励地说:“你说。”
“与其选,不若祖父祖母分派比较好,一选便有许多的考虑、衡量和争吵,到最后每个人都会觉自己手上的不是最好的,心里有了疙瘩,彼此埋怨,反而不美。”
“嗯,依你说该如何分?”
“祖父祖母,我是这样考虑的。刨去田产两个商铺加在一起价值八千四百两,加上现银六千两,一共是一万四千四百两,先假设平分一家是四千八百两。大伯是长子,家中人口又多,自然应该拿大份,除了把大的商铺给他们,再给五百两银子。这样就是五千三百两。二伯给小的商铺,再补齐一千二百两,就是四千八百两,我们三房就拿现银四千三百两。”
“这样会不会太委屈了你们三房?”祖母有些担忧。
“祖母,”杜玉清走上前去,握住祖母的手,她老人家一如既往给她的都是厚实的温暖。“您放心,我们在杭州的生意还能挣钱,饿不着我们的。而且以后啊我还会更加孝敬您的。“杜老夫人点了点杜玉清的头,笑着说:”看你能的!“
杜凌心里也笑了,感叹道:这孩子!还是从小养在身边的人贴心。但嘴上还是严肃地催促道:“你继续说。”
”我是这样考虑的,既然要分家,就要做给外人看,我们是彻底断绝了。还有一个,父亲的案子现在悬而未决,要做好持续几个月甚至一年的打算,这时候最是要花银子的时候,即使案子最后结了,父亲不论怎么判都逃不了贬谪外地的结果,所以三房现在最要紧的是备好现银。”至于开店,事情还在酝酿之中她就先不说了。
“况且,非常时期,三房在明面上亏了,您两位老人家在子女面前也好说话,如果他们觉得不公平,可以让他们来换。这样大家都没有什么话说。分家最忌讳厚此薄彼冷了心,如果此时大家能够心平气和的以后还能是一家人。”
嗯~两人老人不由得都点了点头,杜凌心里再一次涌上了这孩子为什么不是男孩的遗憾,现在孙辈中长孙文斌还欠历练,老二文智最近倒表现突出,老四文胜也不错,但还不若阿杏沉静思虑周全。就如眼下,他们刚提出分家方案,她就能在眨眼的功夫里子丑寅卯地把道理说清楚,不仅思路清晰,还能维护大局兼顾了人心。
杜玉清望着祖父慈祥赞许的目光,心里充满敬意。祖父外表谦和,内心坚毅,这么大年纪了,现在每天还坚持和他们一起锻炼,是标准的自强不息的君子风范,其实父亲身上有许多祖父的银子。他自己平时的生活十分简朴,却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么的家产,虽然不是非常富裕,却能够进退有度了。
“祖父,我想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我想把您给我的那五百两金子拿来办公学。”
“公学?什么意思?”
“您看,我们家的孩子都在外边读书,但外边的私塾良莠不齐,很多先生用的基本都是死读书的方法,孩子很难有兴趣学下去。不如我们家族自己办一所学堂,请那些有学识的先生来讲课,我们还可以挑选一些品行端正的贫家子弟让他们免费来就学,学习特别优异的还给免费提供饮食。这样不仅是功德一件,还能笼络一批将来可用的人才助力。”
“哦,”杜凌眼睛有些放光,他也曾经想过这个主意,但家里的孩子都爱舞枪弄棒的,好像都不是读书的料,原来只有老四文胜还有些读书的气象,他也渐渐偃旗息鼓打消了主意了。这次他们回来,他发现老二文智也渐渐向学,他这才明白子弟愿意不愿意读书环境影响非常重要。他犹豫地说:“学堂倒是容易,把练武场后面那块盖个几间屋子倒也富余,但先生怎么办?好先生不好请啊。”
“祖父,我是这样想的,读书未必是一定为了科第,关键是让子弟明白道理,至于以后的出路还有看子弟们各自的特质和造化,比如大哥、三哥可能还是要走从军之路,就多教些《孙子兵法》比较合适,二哥、四哥可能会选择科举出仕,就以四书五经为主。还有的子弟即使将来从商,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