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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一惊!
    抬头一看,那七窍流血的荷花,可不就飘在他们头顶,看着他们么!
第264章 怒极,威胁() 
那整天到晚游手好闲的弟弟,一声大叫,竟直接昏了过去!
    表舅妈一身的肥肉抖如筛糠!
    表舅磕磕巴巴地连声问:“你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已经死了!是你自己不情愿,自己死的!现在还想来吓唬我们?!告,告诉你,老子才不怕你!”
    听到这话。
    女鬼猛地往下一飘,直直地来到表舅的眼前。
    一双满是泪血的眼,阴森森地盯着他!
    表舅登时浑身寒气直冒!吓得一动不敢动。
    少女缓缓伸手,掐住了表舅的脖子!
    表舅瞳孔巨颤,却根本无法逃脱!
    表舅妈突然在旁边大叫,“不要!荷花啊!不要杀你爹!我们错了,错了啊!”
    少女的手停了下来,转脸,看了看那个从来只会打骂自己的娘,竟然哭到泣不成声。
    凄厉的鬼目,微微变化。
    片刻后,她收回了手。
    表舅一下子瘫软在地。
    少女冷冷地看着他们,终于开了口,“再也不要来纠缠明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
    声音森寒而决绝!
    表舅一抖,抬头,看了看少女,忽然神情一怒,张嘴就要骂出什么来!
    突然,从博物架后,走出一个人来!
    他摘掉贴在身上的隐身符,自昏暗之中,渐渐露出了身形!
    正是傅明!
    少女一惊,魂体一晃,陡然消散。
    傅明脚步顿了下,却还是走到了表舅一家子跟前。
    素来文雅孺人的他,忽然抬起脚,在表舅的胸口,用尽几十年的力气一般,恶狠狠地踹了下去!
    “啊!”
    表舅惨叫一声,一头栽倒,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表舅妈大惊失色,忙去扶表舅,又朝傅明怒瞪,“杀人啦!你这个狗官,竟然敢欺辱弱小百姓,我要去告你!”
    话音刚落。
    傅明已经开了口。
    他淡淡地说道,“我还是欠你们家一条命,所以,今日,我不会抓你们。”
    表舅表舅妈一听,脸色大变。
    傅明继续说道,“然而,若是下次,你们再敢以荷花的名义到处生事,别怪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这话一出来,那种当朝正四品官员的气势,立时就释放了出来!
    表舅表舅妈果然被吓住了。
    可这两人欺负傅明惯了,一时竟还不死心,颤声骂道,“你少吓唬人!狗官,你害了我家荷花的性命,到哪里都没处说去!我,我要去告御状”
    “哼!”
    不想,傅明居然冷笑一声,“告御状,先受杖责二百。你们一家子,合在一起,能受得住?那可都是军棍!”
    表舅表舅妈顿时满脸惨白。
    表舅怒骂一声。
    表舅妈突然哭嚎起来,“哎呀,老天呀!你就这么看着这个狗官仗势欺人啊!我们一家子以后还怎么活啊,来人啊,看看这个不要脸的狗官啊”
    “闭嘴!”
    傅明又喝了一声,“若再纠缠,本官立刻就让京城府衙的人来,将你们抓去这京城的大牢坐一坐!”
    表舅妈声音戛然而止!
    表舅怒吼,声音发抖,“为什么抓我们!我们又没犯法!”
    傅明的脸色又冷了几分,“没犯法?你们逼迫荷花致死,不是犯法?”
    “你胡说!荷花分明是自杀!而且而且你们没证据!”表舅死撑!
    傅明眼中最后的一丝不忍已经褪去。
    他闭了闭眼,松开一直攥紧的拳头,朝外头,唤了个人来,当着表舅一家子的面,说道,“拿着本官的帖子,去求太子殿下,让殿下指派一个皇家仵作,去红丰村,将西十里乱葬岗西头一处无墓碑的坟给挖开,验一下里头的”
    似乎说得有些艰难,顿了下,才继续道,“尸体。若是寻不到,只管去村子东头,寻一个叫老阔头的家人,他们自会带你们过去。验完后,回来跟我禀告。”老阔头,正是荷花弟媳妇的家人。
    表舅表舅妈一听这话,立时吓得再不敢抵抗。
    扑过来,抱住傅明的腿,“大侄子,明哥啊!你可不能这样啊!咱们好歹是一家人,我们坐了牢,对你有何好处啊!”
    “傅明啊,你好歹看在往年情分上,不要抓我们啊!我们错了,再不敢来纠缠你了,你,你放过我们吧!”
    傅明挥了挥手,那人退下。
    表舅表舅妈更慌了,一阵指天画地赌咒发誓地,再不敢来歪缠傅明。
    傅明却只是冷冷地看着这癞皮狗一般的二人。
    想到这二人竟然将荷花厮磨到那般惨死,他这许多年的内疚与自责,他家人这些年受到的屈辱。
    他就满心悲愤,恨不能叫他们也尝一尝,那些屈辱和痛苦!
    忽然,一道轻轻软软的声音,从博物架那后头传来,“傅大人,清心明智,莫要入魔。”
    傅明刚刚心头顿生的一股戾气,骤然消散!
    他抬起眼,这才陡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举起了书桌旁的砚台,要去砸死表舅!
    他瞪了瞪眼。
    忽然一转身,将砚台扔在地上,“滚!”
    表舅表舅妈对视一眼,连忙扛起昏掉的儿子,又瞪了眼刚刚推卸过错的弟媳妇,匆匆跑了。
    傅明的身子晃了晃,一把扶住旁边的书桌,几乎瘫倒在地。
    片刻后。
    博物架后头,走出来一个娇小瘦弱,一身青灰道袍的身影。
    正是云兮兮。
    她弯腰,将那卷展开的画轴拎起来。
    画上,没有了走马灯花一般变换的景致。
    依旧是,少女站在村口老树下,翘首送别的一幕。
    这一幕,在傅明的心里,存放了多久,又有多么刻骨铭心的记忆,无人知晓。
    云兮兮将那画,轻轻地放在桌上,又看了眼傅明,笑道,“傅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傅明看了眼那画,满脸的内疚与疲惫,再掩饰不了。
    忽然捂住脸,转过身去。
    云兮兮听到他轻声的抽气。
    没再说话,只是视线转开,看了眼四周,然后,停在一个角落,看那边飘立的身影,轻轻地弯了弯唇。
    傅明正陷于无限的自责与愧疚之中。
    荷花这般的死法,比得知她自尽,更叫他无法承受。
    他怎么对得起这样一个痴痴守候了他多年的女子?
第265章 愧疚,不愿() 
“明哥。”
    忽然,傅明的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他陡然一惊,恍惚以为自己听岔了,连忙回过头来!
    却看到。
    一个自己都无法置信的身影!
    正是那一年,在村口大树下,送别自己的荷花!
    他瞪大眼,“荷花”
    伸手,想触碰她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从她的肩头穿了过去。
    他浑身一僵,再次面露痛苦不忍。
    少女却笑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明哥,不要难过,我真的没有关系的。”
    “怎么会没有关系!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傅明忽然发出一声悲鸣,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砸头,“都怪我!我当时应该带你走的!怪我!我这个畜生!是我害了你!”
    少女急了,连忙伸手,去抓傅明的手,却怎么也抓不住,只好求助地看向旁边的云兮兮。
    云兮兮却只是微笑着站在那儿。
    少女无法,只好轻声道,“明哥,我真的不怨你。这些年,我一直在你身边,看到你的难过。其实,从你那一年回去,在那座假坟前头哭的时候,我就不怨你了。”
    傅明一愣,跪在地上,落下一颗颗的泪来,却始终不敢抬头,再去看少女。
    少女蹲在他身旁,有些无措。
    这时,站在旁边的云兮兮,突然轻声问:“荷花,你想继续陪伴傅大人余生么?”
    傅明浑身一僵,少女也愣了下。
    云兮兮又笑问:“傅大人,愿意让荷花,还这般陪伴左右,看你寂寥孤独时的痛楚无奈么?”
    一人一鬼,纷纷看向云兮兮。
    云兮兮站在窗户边,一流月光,从她的头顶倾洒而落,寒凉又如水的光,将她沁染得有些神秘,有些朦胧。
    她的声音轻轻传来,“我可以让你们相伴终生,死后,一起去投胎地府。若是有缘,来生,怕也是能得个机缘,做一世的夫妻。”
    “可好?”
    她的笑问,有些低缓,有些轻柔,有些蛊惑。
    傅明和少女,却意外地,彼此都没有出声。
    傅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痛苦地闭上了眼。
    少女没有再看他,只是无奈地笑了起来,飘到了云兮兮的跟前,声音有些模糊地笑道,“仙姑何苦要将人心揭破如此?”
    云兮兮却笑了笑,“本就彼此有怨,何必心存眷恋?断了干净,自去寻自己的快活,不是解脱?”
    少女一怔,倒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片刻后,竟露出一副恍然的神情,对云兮兮点头,“仙姑大智,多谢仙姑。”
    云兮兮一笑。
    少女又回头看傅明,轻笑道,“明哥,我不愿再陪你了。这二十多年的左右,我也只不过想见证你负了我,到底能不能做个好官罢了。”
    傅明眼睛一瞪,终于看向少女。
    少女又笑了笑,“事实证明,你确实是个好官。如此一来,你当初对我的负,便做抵消了吧。”
    她顿了下,又道,“我不想再陪你耗下去了。早日投胎,说不定,来生,能有个好着落呢!”
    傅明浑身发抖,良久,终于轻轻点头,“去去吧,荷花。我,我在此,祝愿你,来生,有个一生一世相伴不离的人。”
    少女笑了,点点头,又回头,给云兮兮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往后一退,散去了。
    放在书桌上的那副画上,树下少女的身影,也渐渐消失不见。
    傅明闭上眼,长久地没有说话,似是不敢面对,似是无法言说。
    云兮兮又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道,“傅大人,今后,好自为之吧。”
    说完,离开了书房。
    京城的夜,已经降临了。
    家家户户,闭门上栓。
    云兮兮独自一人走在寂静无声的小巷里。
    忽然看到迎面过来两个醉鬼。
    擦肩而过的时候,其中一个忽然回过头来,朝她呵呵一笑。
    “哎哟,这是哪间花楼的小道姑啊?倒是新鲜,来,陪大爷喝一杯!”
    云兮兮看了他一眼。
    醉汉登时一怔,随即,像是见了鬼一般地,怪叫一声,落荒而逃。
    留下剩余的一个,一头莫名。
    云兮兮转回眼,揉了揉脸,小声嘀咕,“这么吓人么”
    就听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声轻唤,“小大师。”
    她一怔,下意识抬头。
    就见,巷子边上的一座小楼的临街窗户边。
    一个眉眼生香的男子,正斜斜地依靠在那窗棱边,单手捏着酒盏,正低眸,似笑非笑地朝她看来。
    一轮圆月,在他背后,魔气氤氲。
    云兮兮忽然想到——快到七月半,鬼节了。
    锦沐笙勾了勾唇,“上来。”
    云兮兮眨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