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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静自然凉。”马士英哼了一声,拉开折扇,对着福王轻轻地摇着。
有风徐来,福王好受了些,又看了一眼已经被长途旅程折磨得黑瘦下去的马士英,感动道:“这些天辛苦马大人了,马大人对孤的好寡人如何不知道。若有来日,定不相负。”
他虽然幼稚,可好歹也是知道谁是真正对自己好的。而且,生为皇室成员,基本的政治常识还是有的。自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夺嫡这条险路,若是成功,固然是九五之尊。可若是失败,对手只怕绝不会容自己活在实上。靖难旧事也不过是两百年前的事情,并不久远。
听到福王这句诚挚的话,马士英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只将扇子扇得更快。
福王又好奇地问:“马大人,据你所说,江北五镇中已有三镇倒向潞藩。若你所说的那个什么孙太初要拥戴寡人,那三镇必然会打上‘门’来。宁乡军只有一万人,打得赢吗?”
“自然能赢,兵贵‘精’而不贵多,宁乡军强悍之处甚至超过辽东建 奴。高杰、二刘又算得了什么?”马士英自信地冷笑起来:“在天下第一军面前,来的人再多,也不过能走路的尸体而已。”
见福王还是一脸的茫然,马士英知道这个比方打得不对。福王从小生在河南洛阳,可是没见过建奴的,又如何知道建奴强大到什么程度。
马士英:“福王,李闯你知道吧?”
“啊,闯贼!”福王浑身‘肥’‘肉’一颤,可以明显地看到他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上的汗水也收了。
关于闯贼的记忆,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恐怖,太深刻了。
马士英安慰了他一声,道:“其实,闯贼对于孙太初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孙太初先后同闯军‘交’手三次,无不大胜而归,就连老闯王高迎祥也被他生擒活捉。”
说着话,老马就将孙元三次同闯军‘交’手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从滁州大战,到泗州设计活捉高迎祥,再到马牧集以三千骑兵硬生生扛住高一功、刘宗敏、小袁营六万多人马,斩将无数,全身而退。
当然,马士英为了让福王树立信心,又夸大了几分。
本来,孙元大破闯军已近于神话,再经过老马这一夸张,就得不真实起来。
福王瞠目结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还是人吗,马大人你不会是在骗寡人吧?”
马士英:“马士英句句是实,想当年,大行皇帝崇祯亲口说孙元是张飞再世,大行皇帝的话难道王爷你不信?”
福王才不管你崇祯是谁呢,不住摇头:“寡人不信,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勇将,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国家怎么可能烂成现在这样。只需派出一个孙元,不管是多少贼人,都被他轻易平定了。”
“谁说不是呢?”马士英叹息一声,正要再说,以便在未来的皇帝驾前给孙元树立起光辉的形象。
突然,“轰隆”一声,有铺天盖地的马蹄声袭来,这响声是如此洪亮,直震得地皮微微发颤。
然后就是外面的众太监、武士和宫‘女’们惊慌的大叫:“敌袭,敌袭!”
马惊了,长嘶着扬起前蹄。
载着福的大车也开始剧烈摇晃,险些倾覆。
几个车夫和武士大叫着,不要命地拉着受惊的驮马:“保护王爷,保护王爷!”世,大行皇帝的话难道王爷你不信?”
福王才不管你崇祯是谁呢,不住摇头:“寡人不信,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勇将,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国家怎么可能烂成现在这样。只需派出一个孙元,不管是多少贼人,都被他轻易平定了。”
“谁说不是呢?”马士英叹息一声,正要再说,以便在未来的皇帝驾前给孙元树立起光辉的形象。
突然,“轰隆”一声,有铺天盖地的马蹄声袭来,这响声是如此洪亮,直震得地皮微微发颤。
然后就是外面的众太监、武士和宫‘女’们惊慌的大叫:“敌袭,敌袭!”
马惊了,长嘶着扬起前蹄。
载着福的大车也开始剧烈摇晃,险些倾覆。
几个车夫和武士大叫着,不要命地拉着受惊的驮马:“保护王爷,保护王爷!”
第794章面圣()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马士英吃了一惊,就要跳起来,从马车上跳下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
“马大人救我,马大人救我!”这个时候,福王突然大叫起来。
车一颠,福王身子一侧,轰然倒下,一座庞大的‘肉’山。
可怜马士英虽然也算是个高大的安静的美男子,遇到这样的泰山压顶,还是被直接扑翻在地上。
直被压得眼冒金星,满耳都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王爷快起来,不要紧的,不要紧的,这里是泰州……哎哟……”
“‘侍’郎救我,‘侍’郎救我!”
车还在颠簸,‘肉’山继续用力,压得马士‘胸’快要窒息:“王爷快起来,快……哎哟!不不,不要紧的,这里是,这里是……”
“碰”车好象是撞上了一块石头,彻底停了下来,福王庞大的身躯也被惯‘性’带着朝前挪出一尺。
马士英只感觉身上一松,又能呼吸了,将接下来的半句话说得囫囵:“这里是泰州,扬州镇的防区。孙元在这里驻有大军,别说贼人,高杰也不敢过来。”
“可是,可是……”
马士英,站起身来,伸手去拉福王:“王爷,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孙元来接王爷你了,咱们出去与他见面吧!”
“我不,不,不!”福王大叫:“如果不是孙元又如何是好?寡人要死了,寡人要死了。”
他身上的汗水快速地沁了出来,身上全是水淋淋的闪光。
见他实在不堪,马士英叹息一声,挑开‘门’帘。
眼前一片光明,却见,无数身着闪亮铠甲的骑兵如同一道风似地从队伍两旁掠过,口中发出肆无忌惮的“喝呼呼!”
福王车驾一片大‘乱’,就要朝旁边跑去,作鸟兽散。
有个太监甚至直接朝道路旁边的水渠里跳去,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奔至他身边的骑兵猿臂轻舒,自半空住抓住那太监的领口,朝旁边一扔:“接住了!”
“喝!”不待那太监落地,又有一个骑兵伸出手来将其抓住,又扔给后面的战友。
就这样,一骑一骑,那太监从头到尾就没落地过,就那么被人像耍猴一样在空中抛来抛去。他早已经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就这么胡‘乱’地挥舞着手臂,有一点点黄‘色’的液体从空中淋下来,竟是被吓得‘尿’了‘裤’子。
也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骑兵将他朝空中一送,直接送到一辆驮着粮草麻布口袋的车上:“去你的吧!”
那太监这个时候才“哇”一声大哭起来:“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刚才这一出,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在奔驰而过的骏马上完成。
福王糊涂,可其他人却看得明白,这一队骑兵的骑术已经高妙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们生得高大威猛,虽然没有亮刀子,但身上却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一声声高喊:“不许‘乱’,排好队,排好队!”
被他们的骑兵一驱赶,先前还‘乱’成一团的福王府随从们逐渐被挤到官道上,秩序慢慢地恢复起来。
马士英哈哈大笑起来,“王爷,是孙元的骑兵军,是孙元的骑兵军,孙太初来接王爷你啦!”
福王:“你没看错?”
“如何能够看错,这铠甲,这头盔,天底下独一份儿。”马士英提气对着那群骑兵高呼:“孙太初何在,某是马士英,福王在这里,叫他过来!”
话音刚落下,那两队沿着福王车马奔驰而过的骑兵突然散开,各自绕了一个大圈子,在前方一百步的地方聚拢在一起,组成一个方阵。
轰隆的马蹄声消失不见,几十面黑‘色’三角旗在风中呼啦啦飞扬。
这剽悍的军威震得所有人都两股颤栗,没有一人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这部队……好象很厉害!”福王吃力地爬起来。
他不懂军事,甚至连基本的人情事故也不懂,可直觉却极其敏锐,这两百多骑给他一种很大的压力。在这种压力下,即便是一向懵懂的他,也感觉到自己好象是正面对着一头危险的猛兽,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撕成碎片。
马士英心中得意:“那是自然,天下第一军嘛。我刚才不是同王爷你说过,江北诸镇人再多,就算联合再一起,也绝对不会是孙元的对手。”
又安慰道:“王爷你放心,孙元乃是老夫的好友,他也久闻王爷你的贤德,忠诚上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这也不过是安慰福王的话,实际上刚才孙元派骑兵纵马冲击福王的车驾,马士英却知道这人究竟抱的是什么心思:不外是想向福王展示他的军威,提醒福藩,这次他若是想做皇帝,没有他孙元还真不成。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着重铠的将领手提一把斩马刀,骑着一头红得像是火炭的战马从人群中缓缓过来。
福王好奇地看过去,一刹那就被孙元给耀‘花’了眼。
只见,他身上的铠甲磨得如同一面镜子,阳光照‘射’在上面,仿佛一泓融化的铁汁,在这七月的火热中熊熊燃烧。
一刹那,他被孙元彻底震住了。
马士英心中说实话还是有些恼怒的,忍不住厘声呵斥:“孙元,福王在此,你猖狂什么,究竟想干什么?”
“瑶草,别来无恙乎!”战马走到福王的车驾前。
听他这一声毫无恭敬之意的问候,马士英心中一个咯噔,冷汗都渗出来了:难道孙元已经投到东林怀抱里了?不好,某却是忘记了,他是卢建斗的‘门’人,卢象升本就是东林的人。
这个时候,福王才发现孙元座下的马高大得吓人,自己所乘的大车的拉车的马儿于之相比,竟像头侏儒。这已经不是战马了,而是怪兽。
孙元说完话,伸出手掀开钢制面具。
光芒渐收,‘露’出一张坚毅的脸。
他“吁”一声拉停战马,将斩马刀扔给随从,高喝:“谁是福王?”
“我就是福王。”福王坐在车‘门’口,好奇地看着孙元:“你是吃人‘肉’的孙太初?你的马好高大啊,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战马,能不能送给我?”
“啊!”马士英低呼一声,捏紧了拳头:这个福王爷啊,你跟孙太初说这不着调的话做什么?孙太初看样子是真有点瞧不上你,你得在他面前做出一副一代英主的模样才是啊!
孙元好象有些惊讶的样子,嘴巴微张,上下打量了福王半天,突然‘露’出微笑:“我这马产自河曲,最难驾御了。”
福王好象并不怎么害怕孙元的样子:“河曲是哪里?”
“宁夏黄河第一弯处,山丹马场。”
“哈,孤明白了,是不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的河套地区啊,就是‘阴’山下。”
孙元也不纠正他口中的错误:“对,就是那里,‘阴’山下,霍去病大破匈奴的‘阴’山地区。那里产好马,不过,得之却不易,王爷想要我的马,得拿东西换。”
“换,当然换,只要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