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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是龙骑兵的战术。”李必达都有些佩服这些蛮族了,他们在使用骑兵的时候,头脑里始终停留在“密集冲击”的角度,而一旦遇到敌人凭险而守,他们就是先下马,再上前以步兵战术作战。但蛮子们所乘的体型不大的日耳曼马,倒是很镇定地依旧按照队形,在山脚下保持原处等着主人归来,果然平日里的练习非常到位。
这时在山坡上,看到蛮族极有气势的冲击人群的千人大队,兵士们脸上居然都挂着些许胆怯,这帮蛮子的形象太怕人了,首先是身高,各个都是五六罗马尺的威猛人士,披散着金黄色的头发,脸上涂着各色油彩,有的头上还蒙着豹子尾巴或者熊的头骨饰物,他们的铠甲是严整精良的,但是许多人还是半裸着冲锋,露出恐怖的肌肉来恫吓敌人,或者展示自己的威风,嚎叫着舞动着大砍剑、战斧,每个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势。(。。)
第26章 维爱山血战(上)()
“我们再一次鼓起勇气,一定要拯救王宫,支援守卫者,被被征服者增添点力量。”《埃涅阿斯》;特洛伊陷落前的章节
而面对这种冲锋,为什么十二军团的千人大队会发生动摇呢?因为李必达手下的这个千人大队根本名不符实,正规的军团能进入千人大队的,都是服役期在六年以上的百战壮年老兵,他们既有年轻人的体力,更有历战后的丰富经验,是克敌制胜的法宝,所以指挥官通常将其作为决胜军力,或者直接投入第一轮进攻在最短时间内击垮敌人,或者让他们作为预备队收割最终的胜利。但十二军团哪来这样的老兵呢?就算是这个千人队,大多也是之前在卢西塔尼亚跟着李必达沿着西班牙山区绕过一圈罢了,撑死了有两三场战斗的经验,在看到骇人的蛮族万岁冲锋时,小腿不转筋倒不正常。
“年轻人们,你们也许身材矮小些,但你们手里的斗剑和盾牌是共和国战术的结晶,就不必害怕这些根本不懂军队战术只会嗷嗷叫的蛮子,下面你们要做的是,把膝盖半跪下来,将巨大的盾牌斜着举在自己的身躯上,猫着腰把斗剑缩在手里,紧紧挨着身边的战友,紧紧挨着身边的战友,一旦蛮子那白花花的肚皮在你眼前晃时,不要犹豫,狠狠伸出斗剑。让他们的肠子全部流出来!要知道。你们现在满是血气勇敢。并不逊于世界上的任何民族。”满脸疤痕的塔古斯沿着百人队的前沿,毫无惧色地大声鼓动着;随即他跑到了铁手大队旗下,与首席百夫长米卢一起,做了个标准的伏低抵御的姿势,兵士们看了两位百夫长如此后,心中稍微定了下来,第一排的全部仿效他俩,半跪了下来。后排的也沉住气,握紧了盾牌后的标枪。
第一波标枪在霹雳般的声音里自斜坡上倾泻而下,蛮族军的前队顿时倒下了一批,随后就是第二波和第三波,第四波和第五波,就像初秋的急雨般不绝,这时就算是打头突袭的蛮族贵族们,也感到懵了,眼见周围死伤涂地,只能高举六角形的盾牌。猬集在一起,放缓了前进的步伐。这支罗马军队太奇怪了。以往他们的军团一般只是投掷一到两根标枪后,就开始拔剑肉搏了,这个怎么老是没个完。
山顶上,排在二线的十二军团兵士,身后都是军奴在穿梭,把骡马两边挂的标枪捆里不断抽出弹药,分组接力抵到兵士手里,再由这些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抛出去,李必达事先也考虑到了,以他的观察:罗马的壮丁,一般在投掷五六根标枪后就耗尽了气力,之前他在优伯特尼亚和阿狄安娜闲谈时,阿狄安娜也告诉过他,东方的复合弓手一般也就在射完二十支箭后达到体力的临界点,所以那些以为古代的远程兵士可以“无限制”发射火力的想法是幼稚的。在这个古典时代,更应该考虑的不是如何改变兵士的体能界点,而更应该考虑以合理科学的战术,增强火力的输出。
所以用骡马群放在战斗队的后面,上面安放充足的标枪弹药,再让军奴负责接送,所有的二线兵士也分为了三到四队,采用接力的方法,轮流抛出如雨的标枪,这是种较为猥琐的战术,“咱们是辅兵军团,和敌人作战不要像那些正规公民那样顾惜名誉,消灭敌人就是终极的目标。”李必达谈到这个十分坦然,要善于打破坛坛罐罐嘛。
就这样,古尼林的蛮子们,忍受着盾牌上插得如草丛般的轻猎矛下坠的重量,不顾巨大的伤亡,依旧保持队形不乱,爬着坡向罗马人的第一线步兵接近,终于在接战距离内,所有的蛮子发出震天动地的一声怒吼,呼啦啦把盾牌往地上一扔,迅速冲刺起来,飘动着金色的发辫,配合着斯巴塔长剑的光芒,如猛风般冲撞起十二军团千人大队的一线队,瞬间整个山坡“轰隆隆”响起了血肉之躯、剑斧和盾牌互相砸击的脆响,伴随着喇叭和哨子急速的声音,奏起了宏大的死亡交响乐。
“萨博,萨博,快朝山下阵地打旗语!”山顶鹰旗上的李必达推了身边萨博把,喊到。
接到旗语的山下阵地放弃了沉默,突然发难起来,三个骑兵砲群轮流射出沉重的标枪和石弹,擦着风儿,在古尼林人山下的“守马桩”阵地里砸出一溜溜血和灰的烟雾,蛮族的那些马儿毕竟是血肉之躯,还有动物本能趋利避害的思维,在这种猝不及防的打击下,开始四散奔逃。
山坡上,和罗马人搅杀一团的蛮子,还在猛烈地斩击着窝在他们身下猫着腰的罗马兵士的盾牌或头盔,有的时候是罗马兵士连脑袋连肩膀被卸下,有的时候是他们自个满是破绽的下肋和腹部被罗马兵士锐利的斗剑扎通,酷烈的接战里,短短十分钟内双方死伤都很惨重,哨子声里那边斜坡上的两个步兵大队跑步窜上山顶,而后又嘿呦嘿呦地应和着军号的节拍,穿过阵型的间隙,接力和蛮子继续对撼,不久后队的蛮子开始看到,他们的马匹在不知何处,敌方射来的弹雨里悲鸣着或倒下,或抛弃了主人往回跑,心中开始着慌起来毕竟咱们是骑兵,就算下了马鞍步战也是要靠那些宝贝才能回去的,现在卑劣的罗马人竟然射击山脚下的马群,还讲不讲半点战士的节操?
眼见古尼林人整个冲击队形发生了松动,米卢即刻而动,让身边原本半跪的掌旗官站起身子,将铁手旗举了三举,所有的十二军团兵士将伤者和死者往后拖动,其余的生力军便也起身连成牢固的盾墙,呐喊着把蛮子往山下奋力推搡着。另外一面,小霍腾休斯那边的骑兵砲火力更加凌厉了,这回不在是光打马了,而是娴熟地把三个砲群形成交叉火力,开始对着在山脚和山坡间逡巡的蛮族集群进行“犁地”式的攻击。
待到日暮余晖在山隼金像的翅膀尖上闪出一点光芒时,古尼林人丢弃了坐骑,很多人背对着十二军团的剑矛,溃散着跑满了整片荒野。
而在维爱山的斜坡上,尸体和血污横成了个乌七八糟的大带子,这些勇武的蛮子在肉搏战里的伤亡没超过三成,其余的伤亡全是“李必达骑兵砲改”下造成的。
“萨博,你说的那个骑兵砲追击的第二提议,我突然很感兴趣,你能再说说吗?”李必达看着山下这副狼藉惨状,突然对萨博凯穆斯说到。(。。)
第23章 非法进行的战争(下)()
“这样啊,也难怪你会怀疑,事实上我们在半途上得到了凯撒的传令,折返去了其他的隘口。是从奥奇雷姆冲出来的,哎呀,中途遭到几个山地部落的截击和埋伏,可算是越过内高卢,到达这儿了。”在十二军团和七军团会师的临时营地上,拉宾努斯笑着,和李必达解释了他的疑惑:果然是凯撒的调动命令,这位总督其实早就安排好一切了,让七军团和十一军团,分路在别的地方切出,搅乱截断赫尔维提人的道路。
这时,拉宾努斯抓了抓脑袋,突然问李必达,“元老院还没派费奇亚里斯的传令祭司来?”
费奇亚里斯祭司团其实是元老院的外交使者,专门负责对敌国进行宣战或媾和的事务,而战神马尔斯的祭司团反倒只负责操办节日盛会,都有些不务正业的意思。拉宾努斯如此问,自然是向试探凯撒对赫尔维提人的军事行动,究竟得到了国家的批准没有。
李必达遗憾地摇摇头,随后他就看到拉宾努斯的脸色微微变化下,好像自己在履行个非常不合法的军事任务般。这就让李必达有些好奇了,按理说拉宾努斯和阿庇斯都是平民党出身,他们在政治理念上全是支持凯撒的,但为何听到元老院还未下达战争指令,就成了这副模样?
算了,就算我不服这位首席副将,但赫尔维提人三十万人马就在眼前,也不得不和他竭诚合作了。李必达乌斯便宽慰对方说,自己和阿洛布罗吉斯酋长很熟悉,他可以让对方出面当中介。叫爱杜伊和塞广尼等周围高卢部落派使者来谒见我们,我们就重申共和国对这些部落的保护义务。
“可是我听说,赫尔维提人也在用外交手段争取这些部落当盟友,万一赫尔维提人成功了,我们就没有任何深入追击的借口和必要了。这只是场正常的民族迁徙罢了,特选父亲是不会答应用马尔斯的怒火惩戒他们的。”拉宾努斯的情绪有些激动。
但李必达却不以为意,他只是说,既然总督阁下需要战争,那他就会得偿所愿的。
这时他看到,拉宾努斯看着他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待到凯撒的大队兵马赶赴此处后,现在他手中已有完整建制的五个军团了,始终沿着隆河北岸在尾随赫尔维提部落,每天都能在路上收容到很多被遗弃的儿童和老人。
“对方也许开始缺粮了,全军的先遣队必须和他们保持八罗马里的距离,不得超过这距离。不然就当作临战退缩论处。”凯撒毫无表情地下完这个命令后,就安排随军贩子直接把收容来的老人、孩子全部当作奴隶卖掉,免得浪费军队不多的粮食。
五月的骄阳下,敌对的双方数十万人就这样在阿尔卑斯山脚下每天保持着小规模的厮杀和接触。挥汗如雨,曲折迂回,赫尔维提人是全力奔走,罗马军团是死命咬住。直到凯撒从掌秤官的口中得知,军粮在这种行军里消耗惊人,最多还有半个集市日的存量,走完这些日子后,军队就真的“干粮寸断”了。
傍晚宿营时,凯撒觉得不可以再拖下去了,军团每隔十五日就是次“补给日”。在这天里军需人员一定要将足额的粮食、酒水、奶酪和肥肉,按照营帐队编制分发下去,而现在距离下一次的补给日不足二日了。也许凯撒可以以高卢行省总督的身份,演说劝解兵士们,饿着肚子继续追击赫尔维提人。但他必须得冒着被哗变的兵士砍成碎片的危险。因为他自己也知道,在六个军团里,之前与他有上下级关系的,只有高卢十军团和伊利里亚十一和十二辅兵军团,现在在他麾下只有两个,还有个阿庇斯“掷闪电者”军团还不知在何处游走,其余的三个正规军团根本不会买他的帐。
“两日后,集中营地所有的给养,先分配给四个正规军团。至于两个辅兵军团,做好他们的工作,比如可以优先把贩奴所得金钱发给他们,而后把补给日推后五天到八天。”桌子前,凯撒把钩笔在桌子上来来回回地磨着,但嘴上如此说,笔端却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