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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还给奶奶的镯子又拿了回来,这只镯子永远属于你。至于戒指,我没有再买新的,我觉得我们这两枚,很好,我不希望它们再分开。”
他把自己的手和她的手贴在一起,情侣款的两枚戒指闪着美丽的光。
钟亦可茫然的看着手上的戒指和镯子,哑哑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佟佑安把她搂入怀中,一声低叹,“没办法,我没那么多的耐心等你慢慢回应我的追求,只是能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来让你明白,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我是不可能放开你的。”
钟亦可疲惫的看向他,“别给你犯罪的行为找漂亮的借口好吗,你不觉得这样很虚伪吗?”
佟佑安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语气轻松,“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你……”钟亦可不由气结,佟佑安的眼中却渐渐浮起几许薄伤,他的大手轻轻的爱抚着她的脸颊,“我很爱你,潇儿,别和我闹了。你的身体刚刚告诉我,你也很爱我,你的心又何必固执的不肯承认?人这一辈子真的不长,潇儿,我们不要再把并不长的时间浪费在分离和猜疑中,行吗?”
大概是他的情绪感染了她,她渐渐松懈了因气愤而紧绷的身体,久久之后,轻轻叹道,“没错,我曾经很爱你,可是,我们在一起恐怕是不会幸福的,我们之间有太多过不去的阻碍,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想不明白吗?”
佟佑安捧起她的脸,“相信我,我能把所有的阻碍都铲平!”
钟亦可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就哽咽起来,“那你能把我的爸爸还给我吗?”
佟佑安无声的叹了口气,目光瞬间变得黯淡。
我的确不能把你的爸爸还给你,但是,如果我把我们的宝贝女儿带回你身边,能不能抵消一部分你对我的恨意?
他在心底默默的念着,却没有说出口。
生死难料的这半年多,他从不敢联系小小,怕引起她的眷恋……而据秦石讲,小小如今和倍加疼爱她的他们夫妻俩以及小石头的感情非常深,这虽然是他当初“托孤”时所希望的,却也是如今他要面临的一道难关。
小孩子的心很单纯,也很脆弱,对于一直渴望父母之爱的小小而言,当初是他把对他百般依恋甚至认作父亲的她亲手“送还”给她的“父母”,如今却又要去把她认回来,很难让她接受是其一,他最担心的是,这会不会让她再一次生出被抛弃的难过和疼痛……
所以,他必须要花费一些时间重新去和小小建立起感情,直到小小真正从心底喜欢他甚至离不开他的时候,他才能和她相认。而在他和小小相认之后,他才能顺理成章的让钟亦可也和她相认。否则的话,他能理解作为一个痛失骨肉而后又失而复得的母亲来讲,钟亦可恐怕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而那样的话,也许会让小小陷入迷茫,给她带去一定的伤害。所以,不想让女儿再受到半点困扰的他,是极其谨慎的走着这条骨肉相认的路,也就只能等过一过再告诉钟亦可这件事。
沉默让气氛变得十分的冷。
钟亦可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道他是心虚,也便更加的失望和难过。
她离开他的怀抱,“你走吧,想做的事你也做完了,就没必要再在我这里耗着了。”
他的手顿了顿,忽然起身拿起已经落在地上的他带来的那个小礼盒。
“糟糕。”他低低说着,迅速打开了盒子。
钟亦可不解的看着他,只见他很快拆开两道盒子,取出一块精致的玫瑰慕斯,双手捧到她面前,“还好,没摔散,这温度也没让它融化,你尝尝看?”
娇艳欲滴的九朵红玫瑰花,盛开在细腻芳甜缀满玫瑰花瓣的慕斯蛋糕上……
钟亦可瞬间酸了鼻子。
“这是……”
“我专门让人从宁城那家店订做后送来的,那家店,就是当初锦绣路街角的那家,幸好那家店还在。”
钟亦可的目光从玫瑰上移到了佟佑安的脸上,双唇轻颤,“佟先生,你这又是何苦?我们既然缘尽,好聚好散,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不行吗?”
佟佑安把手里的蛋糕放下,握住她的手,“丫头,我说过,我这辈子就没想过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遇见你以前,我本以为我这一生要独过的,可谁让我慢慢爱上了你。我这个人,一旦爱上,就必然是一生,甚至来生,我都要找到你,把你继续牢牢的捆在我的生命里。”
钟亦可久久的望着他,几不可闻的轻喃道,“我都不知,遇见你,究竟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
他把她紧紧搂在怀中,下巴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头顶,一声喟叹,“可我知道,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
……
太过困倦心力交瘁的钟亦可不知不觉竟在佟佑安的怀里睡去,早上醒来的时候,迎上他的笑脸,她还有种梦境般的不真实感。
在她没想好以后到底和他怎么相处时,她的话很少,神情也有些淡漠,可他似乎一点都不介意,给她做了丰盛的早餐,又坚持把她送去齐蔚然那里,让她果断给他个拒绝。
钟亦可已经没有心气再去和他争执,她反正也是要拒绝齐蔚然的,也便没反对。于是两人在于老师过来以后,安顿好梁弈林,便立刻出发了。
到了齐蔚然的家,佟佑安在门口等她,她一个人走了进去。
因为给小落做家教的缘故,她对这里已经很熟悉。
齐蔚然离婚后一直带着小落和父母同住,反正别墅也大,老少一家人也谈不上有什么不便,反而更适合照顾孩子。只是钟亦可一直不知道他家还住着的一位老人究竟是谁,那头发雪白、面容苍老而呆滞的老爷爷生活基本无法自理,他好像是患了什么脑部的重病,几乎处于不认人的状态,可是齐蔚然一家人对他都格外的耐心和关爱,而从他们对这位老爷爷的称呼来看,他又不像是他们的亲人。
钟亦可以前也见过他们推着坐着轮椅的他出来花园里散步,此次刚进门就看见了他,一家人正在客厅里聊天,老人目光呆滞的轻轻的颤着头流着口水,坐在齐蔚然母亲的身旁,而她则时不时耐心的替他擦着口水。
“亦可,你来了。”
齐蔚然看见钟亦可时,高兴的打着招呼。
知道儿子心思的他的父母也是对她格外热情,一个劲把她往沙发里让。她礼貌的和几人问了好,便坐在沙发里,刚好坐在那位老爷爷的对面。
大家刚刚寒暄几句,忽然间那位老爷爷的喉中就发出了几声近乎恐怖的哭声,他的手颤巍巍的指着钟亦可手上的镯子,“玉……玉……呜呜……玉……”他一边哭着,身体重重的向前扑去,扑通一下就摔落轮椅,痛苦的捂住了胸口……
第179章 他醒了,他在找我!()
突然发生的意外让每个人都措手不及,齐父齐母两人先后飞快跑到他身边试图把他扶起,齐母满脸焦急的喊着他,“安大哥,安大哥!”
而钟亦可见状急忙喊住他们二人,“别扶他,快把他放下!”
脑中存在的梁弈林的那些知识,让她此刻头脑非常镇静并清晰。
她已经顾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的,只是急急指挥着齐父齐母把老人放平仰卧,并让齐母把老人的双脚略微垫高起来。她迅速跪到老人身边去探他的鼻息,然后一面让齐蔚然拨打120,一面扯开老人的衣服,把手探向他的颈动脉和心脏。
当发现老人已经失去呼吸和心跳时,她看了一眼时间,便快速而有节奏的拳击着老人的心前区,然后便是高频率的胸外按压。她做完一组,便又继续起下一组,很快就累的双臂酸痛满头大汗,她却始终没放弃。
当120的医生赶到时,她有条不紊的详细向其中一个医生叙述着老人的发病时间和症状,以及她进行了哪些救助,直到老人被抬走,她才松了口气,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是大汗淋漓。
“阿姨,给你擦汗。”
小落乖巧的递过纸巾给她,她摸摸小落的头,笑了笑,“谢谢小落。”
齐蔚然满眼爱意的看着她,“没想到,你还懂医术?”
钟亦可揉着疼的几乎快抬不起来的胳膊,摇摇头,“就是懂一些常识而已,齐总过奖了。”
“今天真是谢谢你,不然安伯伯可能会出危险。”
“别这么说,事情是因我而起。”钟亦可看着腕上的镯子,“老人家好像是看到这个镯子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我真的觉得很抱歉,希望老人没事。”
齐蔚然立刻说道,“不关你的事,你别这么想。安伯伯好像对玉特别的情有独钟,什么都不会说的他一天要念叨上无数遍的‘玉’字,而且以前也是因为看到我妈戴过一次玉镯就激动的嚎啕大哭差点出危险,虽然那次不像今天这么严重到晕过去,但是也挺吓人的。后来我妈就不敢戴玉镯,也不敢让他看见玉镯。今天大家都把这事给忘了,可能我妈也没注意到你戴了玉镯,这当然不怪你。”
尽管他这么说,钟亦可还是觉得有些内疚,只听他又叹道,“希望安伯伯平安,不然我爸妈肯定受不了。”
尽管有些好奇这位老人和齐父齐母的关系,但钟亦可也不是好事八卦的人,她知道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可眼下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不确定齐蔚然是不是要立刻赶到医院去。
她遂问道,“齐总是不是要到医院去看看?”
齐蔚然摇头,“我晚些再过去。”
医院里有他父母在,他知道这会去他也帮不上太多,而关键是,对他来说,当然她的事更重要……
他把小落抱起来,放在钟亦可身旁,笑着说道,“昨晚你对爸爸说,你想让圣诞老人送你什么礼物来着?”
小落甜甜的笑着,小手拉住钟亦可的手,“阿姨,你就是圣诞老人送给我的妈妈,对不对?”
她天真无邪的模样让钟亦可的心一颤,她下意识的想缩回手,却又怕吓着孩子,于是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小落乖,你先去画室等阿姨好不好,阿姨有些话想和你爸爸说,是大人之间的事。”
小落察觉不出她的话音,只是乖巧应下,并搂着钟亦可的脖子轻轻的亲了亲她的脸,“好,我听阿姨的话,因为我喜欢阿姨!”
看着她蹦蹦跳跳跑远的背影,脸上残留着她小嘴的温度,耳边回响着她稚嫩的声音,钟亦可的心头漫过一阵极空虚无力的疼痛感……她原本也有一个女儿的,她的女儿也该是如此可爱乖巧……她那心爱的可怜的女儿……
不敢再去深想,她怕她会忍不住落泪。
她急忙把目光转向齐蔚然,却发现他正盯着她的手愣神。
顺着他的视线,她也看向无名指的那枚戒指,不由就势说道,“很抱歉,齐总,我只想做您手下一个努力的员工,甚至可以做小落和您的朋友,但是,仅此而已。”
齐蔚然看向她,“这戒指,和镯子,我以前怎么从没见你戴过?难道都是你新收获的圣诞礼物?”
钟亦可听出他不悦的语气,却淡然的点头,“是的。”
齐蔚然盯着她,忽然满是嘲弄的扯唇,“不会是佟总送的吧?难道你昨晚真的跟他看烟火去了?”他把头别开,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