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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晚,皇太后可会对温兰做出什么?
此念自那日起一直盘亘在心,德珍浅浅一笑,今晚应该就能揭开谜底了吧。
“平身。”笑容始起的一瞬,七八日未听见的声音包含威严的在头顶响起,这是玄烨的声音。
德珍随众谢恩,任秋林搀扶着站起,身子堪堪站稳之际,只听小许子在耳畔低声叫道:“主子,凤穿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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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火无情(下)()
凤穿牡丹,因凤为鸟中之王,牡丹为花中之王,自古即为寓意祥瑞富贵之纹样。以此,富贵人家十分喜用此纹样于衣饰家什等处,就连她也有好几身绣“凤穿牡丹”的衣裳,可见这种纹样实为普遍寻常,但小许子为何如此大惊小怪?
德珍闻之暗忖,顺着小许子所言抬眸看去。
只见金銮宝殿之上,玄烨一身五爪金龙龙袍高坐正中龙椅,头上戴一顶红缨金云龙嵌东珠冬朝冠,遥遥看去只觉面容模糊却又威严庄重。两侧凤座上太皇太后及皇太后各自坐下,而盛装前来的温兰并不急于落座,正巧笑倩兮的伴在太皇太后身边,好不风光,也好不夺人眼球。
不过温兰最引人侧目之处,不是因她的花容月貌,亦不是因受太皇太后看重,而是她那身大红宫装。大红,多么绚丽夺目的色彩,但是在如今的后宫中,却无人能拥有这抹红,即使是独摄六宫的佟贵妃也不能,只因她还不是真正的六宫之主——皇后!可温兰却穿了,穿的是一袭大红凤穿牡丹妆花纹女袍,以细密的金线穿珍珠在大红锦缎上绣出一片盛开的牡丹,及一只踩在牡丹花上正欲展翅翱翔九天的金凤。
看到此处,德珍瞳孔不由一缩,目中划过一丝诧然。
凤穿牡丹,顾名思义乃是凤于牡丹花丛中穿梭嬉戏,却绝不会是一只金凤踩于牡丹之上腾飞。
敬嫔耳尖,听见小许子的低呼声,睨眼瞥了小许子一眼,携了德珍边回位边道:“本宫瞧着却不像凤穿牡丹,倒有些相似凤压牡丹了。”一语话了行至她们桌案后,敬嫔停下步子,侧目对德珍意味深长的道:“今晚意料之外的事不少,妹妹还是与姐姐安于席间的好。”
德珍闻言讶然,意外于敬嫔洞察如此敏锐,也意外于敬嫔的主动示好。
敬嫔见德珍面有诧异,了然的笑了笑,道:“妹妹不觉得温格格今晚的发髻很特别?”说时松开了德珍的手回位坐下。
特别?
德珍微微一愣,随即了悟的笑了。温兰发髻梳得确实特别,与宜嫔一样用假髻累叠高髻,成一只“凤来朝”的髻试,再于发髻正中戴一只金凤钿口,这般不是正将自己比作金凤?而凤压牡丹,宜嫔不就是那牡丹?原来敬嫔是如此看的,认为温兰早知宜嫔今晚回到,故意如此妆容以压宜嫔,并提醒她不要被牵连其中。此想虽与她不甚相谋,不过敬嫔主动示好的这个人情,她却是要承了。于是恍然大悟的看向敬嫔,点头笑道:“多谢姐姐提醒。”
说罢,德珍回位而坐,顺势横了小许子一眼,低声斥道:“这里不是永和宫,言行谨慎!”
“奴才知错。”小许子因方才宜嫔来时给他印象极深,待看见温兰身上的穿戴才会震惊不已,此时已知先前莽撞,连忙俯首帖耳告罪。
德珍不欲追究,转头扶着扶手,在椅上稳稳坐定。
然而德珍可以约束小许子,却约束不了其他人,只见越来越多的异样目光,随着嘀咕的议论声,齐齐游移在宜嫔与温兰之间。
温兰犹自不觉,仍笑颜如花的伴着太皇太后。
宜嫔面上怒红,垂眸死死盯着大殿上的温兰。
只在这时,玄烨循着众人的目光看向宜嫔,微皱眉头道:“宜嫔,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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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火无情(四)()
玄烨言语平淡,并无不妥之处,但此淡漠之态,却是宜嫔从未遇到过的。如此这般,显然是玄烨嫌了宜嫔在场。一众嫔妃忍气看宜嫔得宠了数年,知道玄烨平常对宜嫔是有多纵容,现下见玄烨这样的问多少听出了些意味,在场的十有**都不由暗自解气。
宜嫔却是一怔,不过也仅仅一瞬儿的事,她已敛衽回道:“臣妾前几日闻皇上抱恙,却苦于脚伤未愈又身子酸乏,只得困拘病榻。于是趁着今日身子稍微好些了,便前来赴宴。”话中虽无一字半句的关切之言,却自有一番挂念之情蕴含其中,可谓是情真意切。
闻言,玄烨目光在宜嫔鼓胀的腹上停了停,再开口时已然含了一丝关怀之意道:“你分娩之日就在最近,实不该随意走动。等宴席结束回宫后,还是宣名太医给请个平安脉。”
宜嫔今晚从来至今,总算于此扳回一局,心下顿时如释重负,朝玄烨也笑得娇媚:“多谢皇上关怀。”
玄烨略略点头受之。宜嫔盈然抬头,眼锋逐一扫过在座嫔妃,最终停于佟贵妃面上,自得意满一笑。
敬嫔眼神复杂的看着宜嫔小腹,道:“宜嫔到底是个富有的,毕竟她以后还有个皇嗣倚仗。”说时,不觉显出一分自己也未察觉的羡慕。
德珍听出其味,却不知该如回应。敬嫔入宫之初,因误服藏红花,今生已不可能有孕。为此敬嫔原是难晋一宫主位,但出于其父是玄烨的亲信,玄烨又对她绝育微有恻隐,于是她才得以晋封。不过凭借其父的关系,敬嫔以后只要无大错,即使膝下没有子嗣,也能在宫中平安终老。可是敬嫔如今也才二十六七,一句“平安终老”之于她,这算得上好么?
一思不觉想远,德珍忙回过神,轻声笑道:“姐姐又何尝不是一个有福的?景阳宫主位这个头衔,不知惹了宫中多少姐妹羡慕呢!”
敬嫔黯然的眸中一亮,口中嗔笑道:“好个嘴甜的!可这是夸本宫呢?还是夸您自个儿呢?”
德珍一本正经的捂着手炉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夸我俩了。”
“亏得宫里人都道德嫔娘娘是个谦和的!”敬嫔忍不住扑哧一乐,花枝乱颤的笑了起来,生生为她寻常的面容上添了几分颜色,“依本宫看啊,分明是个牙尖嘴利的小妮子!”说着倾身靠近德珍,食指便要往过点去。
德珍偏头一躲,吟吟笑道:“今儿来得人不少,我俩可不能让人瞧了笑话。”一边轻笑着说一边示意的往殿中看去,却不期然遇上福全目光,当下从容的对福全一笑,
哪知福全竟皱着没转头,德珍不觉诧异的略一怔。
敬嫔听了收回嬉笑,转头见德珍似有异样,狐疑的随她目光望了望道:“妹妹怎么了?”
德珍摇头笑了笑,另起话将此岔开。
她们说话之间,温兰早已顺着玄烨的话,不着痕迹的向宜嫔看去,见宜嫔宛如一朵浓艳牡丹,国色天香更是为众妃之最,心中惕然犹生,又见众人目光在她与宜嫔间游移,脸色当即一变,下一瞬眼睛牢牢盯住宜嫔。
彼时,温兰还未归坐,仍然立在一阶之上的太皇太后身边,如此凌厉看去仿似居高临下的俯瞰。
宜嫔何时被人这般睨视过?加之方才所受的种种恶气,她心下顿时怒不可遏,毫不退让的迎视而上,随即在温兰微愣之际,缓缓低头抚了抚小腹,方又抬头展颜一笑,当真是一笑百媚横生。
就在宜嫔嫣然一笑的这瞬,温兰甜甜的笑容一分一分回到年轻的面庞,而后似不经意的拂过衣襟,看也不看宜嫔一眼便转身向太皇太后一福,声音甜糯糯道:“要开席了,温兰先回坐了。”
太皇太后似极满意温兰的的乖巧,满脸笑容的应了。
温兰笑容更甜了,在太皇太后慈爱的目光中回位坐下,主动娇笑着与下首的荣嫔说笑起来。
宜嫔见温兰不屑一顾于自己,她手一下死攥住圈椅两边的扶手,强忍住心中的怒火移开目光,却仅片刻她手忙不迭捂住小腹,艳丽的面容上陡现一抹痛色,紧抿的红唇间溢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佟贵妃忽然回头,眼芒轻轻拂过宜嫔布满细汗的额间,语带一丝疑惑道:“宜嫔妹妹,你可听到了什么声音?”
宜嫔温言神色一凛,盯了佟贵妃半晌,漂亮的丹凤眼往殿中左上角一瞥,语气不善道:“能有什么声音?难道贵妃娘娘没听见丝竹管弦之声已起!?”
佟贵妃轻轻“哦”了一声,和颜笑道:“也许是本宫听错了。”说罢转头投向大殿中,少时一群数十名俏丽舞姬,伴着殿中悠然响起的乐声,踏了欢快的舞步翩然而至,喜乐欢舞。
佟贵妃似颇有兴致,浅笑着欣赏歌舞。
见状,宜嫔暗松了一口气,复又咬牙向舞姬们看去。
如此,二人皆似一派醉心于歌舞之状,众人也沉浸在一片绮靡繁华中。
纵情笙歌的时光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之间已酒过三巡,德珍欲想看的戏码却并未上演。
佟贵妃整晚都欣赏歌舞不语,甘心退让于温兰,让温兰今夜仿若女主人一般,享尽瞩目与羡慕。
宜嫔也一反常态的沉默,只以雍容华贵的端坐位上,手时不时在鼓胀的腹上抚过,仿佛是在向众人昭示她腹中的“福胎”。只是众人有意无意看来的目光,让宜嫔脸上难免有些不快之色。终于,再惠嫔又一次嗤笑着瞥来时,心高气傲的宜嫔忿然离座更衣。
德珍看着宜嫔匆匆离开的方向,良久未收回目光。
小许子见了低声询问道:“主子,可是要奴才跟过去看看?”
德珍一时未言,她正有些犹豫不决。今晚从发现宜嫔脚步蹒跚之时,她就一直留心宜嫔那边的动静,发现宜嫔虽然面色看似如常,却偶尔会出现一抹痛苦之色,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宜嫔可是动了胎气。可能是因为自己有孕的关系,她此刻莫名的希望宜嫔的孩子无恙,但今晚宜嫔不顾分娩在即前来赴宴,就是为了重新得回圣心并为郭络罗府助势,而佟贵妃绝不可能让宜嫔称心如意,这从宜嫔一来就受挫可见一般。如是,她实不该改变初衷,将自己牵连其中。
这般思索再三,德珍终是摇了摇头道:“不了,以免自找麻烦。”说时,目光下意识的瞟向佟贵妃。
此时,佟贵妃不再沉默不语,而是关切的对皇太后道:“皇额娘,前两天听您有些咳嗽,可是再受不得寒了。现在已快二更天了,再过会估计外面甚冷,您看要不如先回宫了?”
玄烨因病好几日未去慈仁宫请安,听得佟贵妃的话,自然语带关切道:“皇额娘您怎么了?”
太后面容间已然倦色,见玄烨关切的询问,脸上立时露出一个笑容:“皇帝勿担心,哀家没事。”话刚一说完便是轻咳数声。
玄烨眉头一皱,看了看皇太后,又回首看了看太皇太后,见太皇太后也面有倦色,想也不想便劝道:“佟妃说得有理,夜深寒气重,最容易受凉。皇祖母、皇额娘,你们早先回宫也好。”佟贵妃随之又帮劝了几句。
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