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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吓傻了,整个人僵在那里,连呼救都不会了,浑身战栗,瞠目结舌,眼前霎时一片血红,滚烫的液体喷溅到自己脸上,浓浓的血腥味涌入鼻息,他内心几乎都要崩溃了。
那人面部剧烈抽搐着,脸颊隐隐泛着紫黑色,血红的眼睛中满是震惊和恐惧,身体渐渐变得瘫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他不知所措地站着,双腿剧烈颤抖着,脑海空白一片,完全不理解发生了什么。
眼看那人就要摔倒,他连忙颤抖着扶住。那人浑身一震,猛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眼睛圆圆地睁着,死死地盯着他,挣扎着张开嘴,咽喉抽搐着,有气无力地说:“原来是原来是”
他打了个激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此人知道一些内幕,所以他也被灭口了!在临死前,他要说出幕后的秘密!想到这里,他不禁心潮澎湃,甚至忘记了恐惧,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可是,话未说完,那人两腿一蹬,竟然断了气!
“原来是什么?到底是谁!你说啊!”他几乎陷入了疯狂,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可以知道真相了!他徒劳地摇晃着那人的尸体,吼道:“你说啊!到底是谁!”
这时,他想到了什么,骤然扭头,愤恨地瞪着眼。那些记者吓得纷纷倒退,警惕地看着他。他站起身子,咬着牙一字字地说:“我告诉你们,我是冤枉的!是冤枉的!我无罪!”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快速传来,五六个警察一脸焦急地冲进牢房,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惊呆了。他心里彻底凉了,恐怕这桩命案又要算到自己头上了,他苦笑一声,心神已经麻木了,反正都背负了这么多不白之冤,也不多这一条。
“齐小朴,你竟然敢杀害警察!”
“小丁!你你没事吧,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我要杀了你,为小丁报仇!”
看到自己的同事死在牢房里,这些警察们彻底失控,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甚至拔出了手枪!
“都给我住手!”这时,那名被刘柏丰称为“周叔”的老警察快步走过来,面色严肃地说:“都退下,忘记自己身份了么?还有,把这些记者都请走!现在还没定案,谁允许记者采访了?嫌犯本人同意了吗?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叫医生救人!”
周叔在警局是老资格的,德高望重,那些警察面面相觑,只好不情愿地退下,抬着小丁的尸体走出牢房,眼神中满是仇恨。他呆呆地坐在地上,心中一片死灰,完了,一切都完了,简直是天要灭他!老天无眼!
记者们都被请走了,四周渐渐变得安静,他也逐渐冷静下来,脑袋空空的,只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他所面对的敌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又为什么非要与自己过不去!
这时,周叔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身前,眉头微蹙,递给他一包纸巾,说:“小子,擦擦脸。”
第9章()
他愣了愣,木然地接过纸巾,将脸上的血污擦干净,呆滞地看着周叔,说:“谢谢大叔。”记者和警察们都已经离开,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他不明白周叔单独留下是什么意思,也懒得考虑。他现在已经不抱希望,甚至失去了对希望的期盼与信心。两人都沉默着,沉默地看着彼此,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
“九山不是你炸的,对吧。”周叔忽然缓缓地说。
他心中一惊,猛然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周叔,精神顿时振奋起来,激动地说:“对啊,我是无辜的!”
周叔面无表情,做了个嘘的手势,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从见你第一面,我就发现了,你没有一点爆炸犯的特质。而且,区区一个初中生,炸山烧林?主谋者未免太小瞧我们警察了。”
他喜不自胜,热泪盈眶地说:“感谢您的信任!”
周叔轻轻摇摇头,说:“我信任你有什么用呢,铁证如山,到了法庭,你不会脱罪的。而且,我也帮不了你,小刘和小丁就是最大的例证。我一把年纪了,上有老下有小,不能不顾及。”
周叔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泼在他心里,他的心瞬时凉透了。对啊,他之前总是希望警察们可以看出真相,可是那又如何,结果只是多了几条冤魂。他所面对的敌人,实在是太厉害了,他甚至连反击的资格都没有。周叔和刘柏丰是不一样的,他不会轻易出手帮人,更不会以身试险。
可无论如何,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硬着头皮哀求道:“但是,我真的”
周叔冷冷地摆摆手,说:“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我不知道你惹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是”
忽然,周叔脸色微变,身体疾速向一旁闪去,几乎同时,枪声响起,一枚子弹呼啸着穿透他的肩膀,牢牢地钉在墙面上。周叔闷哼一声,鲜血喷涌,干净的警服霎时红了一片。
他惊得目瞪口呆,连忙扶住周叔,说:“大叔,您怎么样?”
周叔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忍住痛苦,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咬着牙说:“我想到了这个风险,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说着,他将一把手枪递给齐小朴,一字字地说:“劫持我,然后抓紧逃命去吧!”
齐小朴大吃一惊,整个人都有点蒙,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敢相信地说:“这”
“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周叔急道。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像电影大片里一样,劫持警察,伺机越狱,然后在外面找到证据,击毙凶手,最后回来洗清冤屈。可是,当现实中真出现了这样的机会,他却有些胆怯,从心底里觉得发虚,毕竟,现实是没有主角光环的,只要一步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犹豫什么?难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周叔一字字地说。
一语点醒梦中人,这个方法风险再大,总归是小于百分之百,而如果束手待毙,则是必死无疑。想清楚了这一层,他目光变得坚定,咬了咬牙,接过手枪,深吸一口气,从后面勒住周叔的脖子,用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快步走出牢门。
霎时间,训练有素的警察们迅速堵在他们面前,排成有序的阵列,冰冷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他。每个警员都是满面惊怒,杀气腾腾,死死瞪着这个在他们心中十恶不赦的人。道道锐利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他觉得有些害怕,两腿止不住地打颤。
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枪口,他才知道,现实中想从警察手里逃脱,几乎是不可能的。若不是他们顾忌周叔,恐怕自己早就成筛子了。他心里感到阵阵绝望,仅有的一丝光明彻底黯淡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他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他没有料到,这场豪赌的风险,同样是百分之百。
他悲愤,无奈,委屈,不甘心,心里憋得难受。为什么?为什么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要承受这些!这两天所有的委屈,此时全都堵在心中,他已经快疯了!
他眼圈微微泛红,紧紧地攥着拳头,愤然地扫视四周,激动地吼道:“都给我让开,否则你们就看着这老家伙死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脑海中空白一片,他甚至有些不认识自己,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恍惚间,他觉得自己真的就是疯狂的绑架犯,或许这样,心里还能好受些。
周叔在警局人缘很好,与大家是亦师亦友的关系。警员们投鼠忌器,只好憋着怒火步步后退,愤恨得牙都要咬碎了。他劫持着周叔,颤抖着走出大门,每一步都是战战兢兢,每一秒都有可能被打成筛子。
这时,一位四十岁左右的警察匆匆赶到,面色沉稳地指挥众警员排成攻守兼备的阵势。他身材高大,骨骼健壮,眉宇间颇有气场,穿着与周围警员不太一样的警服。
周叔低声道:“靠到墙上,免得背后被偷袭。这是副警长聂涛,他精明干练,经验丰富,这回怕是不好办了。”
聂涛一来,警员们明显都沉稳了许多,一支支枪口从各个角度对准他,只要他稍有异动,立刻会被打成筛子。周叔叹了口气,说:“成事在人,谋事在天,现在咱们是出不去了,等一会儿武警到来,事情会更麻烦。”
他眼眶微热,感激地说:“周大叔,你能帮我到这一步,我已经很感激你了,大恩大德,来生我再报!”这两天的重重打击,已经将他彻底打垮,每多活一秒都很疲惫,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了。
这时,一辆警用车快速驶到警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警察走出车门。他个子有些矮,但是身材很精练,两只眼睛精光四射,眉宇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场。他的警服与聂涛有些类似,但是看上去似乎更高级些。
周叔低声道:“这是陈奉飞警长,完了,没有人能从他手底下逃脱,对不起,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第10章()
陈奉飞?就是被刘柏丰称为神探的陈奉飞警长?本来是要请他对付真凶的,而如今,矛头却对准了自己,真是讽刺啊!齐小朴苦笑一声,心中五味陈杂。
陈奉飞从容地走到聂涛身边,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立刻下令道:“周叔不容有失,快点备车,放齐小朴离开!”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聂涛面露惊疑,说:“可是警长,我们完全不必”
陈奉飞眯了眯眼,说:“聂叔,你和周叔都是警局的老人,我决不允许周叔出事!快些备车,这是命令!”
齐小朴惊得目瞪口呆,一头雾水,完全不理解陈奉飞究竟在想些什么,几乎认为自己听错了。周叔开始也愣了愣,随后轻叹一声,说:“知我者,奉飞也!”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齐小朴和周叔进入一辆黑色轿车,警察们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拳头都快攥碎了。他拿枪抵着周叔的后脑,周叔开车一路驶向郊外。轿车后面,数十辆警车浩浩荡荡地一路尾随,他如坐针毡,心惊胆战,手腕不停地颤抖。
“怕什么,别哆嗦,小心走火!”周叔皱眉道。
汽车呼啸着驶出城区,在主城区与卫星城间的柏油路上飞速疾驰。路两边是大片的玉米地,太阳已经渐渐偏西,金灿灿的日光下,田野绿油油一片,宛如浩瀚碧海,一望无际。
他呆呆地坐着,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如梦如幻。竟然就这么逃出来了,难道是终于时来运转了么?虽然前途依然一片黑暗,但是他竟莫名地有了些许信心。
周叔看了看后视镜,说:“陈奉飞警长看出咱们是假装的了,所以才会放我们一马,所幸他愿意相信我。这些警车跟得也不是很紧,若想逃跑,就是现在了。你跳车出去,钻到玉米地里,至于后面的生死,就看你的造化了!”
他点点头,认真地说:“周大叔,无论如何,我感激你的救命之恩,若有机会,我齐小朴必涌泉相报!”说罢,他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鼓起勇气,纵身跳到路边的玉米地中。
田野的土地松软肥沃,他虽然是重重地摔下去,却没有受伤,而是陷进了土里。他挣扎着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一溜烟地钻进玉米丛中。
玉米丛有两米多高,遮天蔽日,里面很阴凉。大片的玉米不见边际,站在其中,四面八方尽是墨绿,除了密密麻麻的玉米秸秆外,什么也看不�